的道:“安家还有酒楼啊?”
柳大娘笑了起来:“岂止酒楼啊,安家的买卖大着呢,药铺子,绸缎庄,当铺,金楼,古董店,就连棺材铺都有呢,咱们安家的酒楼整个大燕都有名儿呢,京城里那个尤其大,天天达官贵人不知多少,进进出出热闹着呢,要不然,咱们府里也请不回御厨掌勺啊,你二哥如今就在咱们冀州府的安记酒楼里,娘当初帮他谋这个差事,本指望他学个做菜的手艺,有了手艺到啥时候都饿不死人,不想,你二哥不是这块料,厨房的事儿做不来,倒成了跑堂的,天天迎来送往,能有什么大出息,提起你二哥,我这一肚子气呢。”
安然忙劝道:“娘气什么,俗话说的好,行行出状元,跑堂跑好了也是大本事呢,等回头,我出去也开个饭馆,让我二哥打理着,准保生意好。”
柳大娘笑了起来:“你这丫头就会说好话儿安慰娘,得了,他怎么着,娘也管不了,如今有你这个闺女,娘管那俩小子干啥,随他们折腾去,赶明儿娘就我闺女过。”
安然点点头:“这话是。”
心里却琢磨安记,怎么跟自家的字号一模一样呢,莫非自己跟安府还有什么干系,不能吧。柳大娘见她出神,只当累了,又嘱咐几句,便让她歇着,自己去了。
安然惦记着安记的事儿,有些睡不着,翻来覆去,天黑了才睡过去,这一觉差点儿睡过了头,不是干娘叫刘喜儿来唤她,可真晚了。
忙着起来拾妥当,去了大厨房,到了才知道,根本不用着急,早上饭本来也用不着两位大厨亲自出马,老爷早上喜吃清淡,粥配上油盐的小卷子,再搭几个拌的清爽的小菜就成了,更何况,昨儿大老爷根本没住在府里。
四位姨娘也都有各自的小厨房,除了个别想吃的,三餐茶饭都在自己院里就解决了,只要府里不摆宴,大厨房便格外清闲,连人都少了大半,就留几个轮值的支应着以防万一。
安然来了才知道,却也没闲着,又开始拾灶房,昨儿不过粗略拾了一遍,今儿没活儿,正好可以底细拾。
病从口入,这厨房要是不干净,一是影响厨师的心情,二一个,也有可能把细菌带入菜里,人吃下去就会生病,既然今儿不用做菜,太阳又好,就把菜墩儿以及用的家伙什都搬出去放到太阳下头晒着,没有紫外线灯,也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法子消毒。地面上积的油腻,用刀一点点铲了,再用碱水刷几遍,直拾的里外放光,才算满意。
安福进来的时候,都差点儿以为走错了地儿,这青砖的地面让这丫头擦得都能照见人影儿了,安福也是到这会儿才想起来,今儿大老爷不在府里,高赵两位大厨不用过来大厨房,安然这个帮厨也不用在这儿待着了。
不想,这丫头倒真是勤快,把个灶房拾的纤尘不染,便这么干净了,还在哪儿干呢,不禁道:“今儿没事儿,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,明儿再过来便是。”
安然看了看四周:“等我把这墙擦了。”
安福愕然看了看四面墙,心说,这得擦到什么时候啊,得了,反正自己话到了,这丫头非要累着自己,可跟自己没关系,转身走了。
安然这一顿拾,一直拾到天都黑了,还没完呢,晚饭点儿过去,大厨房的人差不多都走了,半截儿俞大娘来了一趟,劝她歇着未果,便跟她说,前后院门都锁了,让她一会儿走的时候从角门出去,并把角门的钥匙给了她,也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