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了躺在新褥子上,盖着新被子,暄腾腾软绵绵,安然想着朴实憨厚的干爹,粗中有细的大哥,一心疼自己的干娘,心里热乎乎的舒服,就是不知道二哥周和什么样儿?想着这些,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。
安然睡了,屋里的周老实可睡不着,虽说知道婆娘认了个闺女,是个有大本事的,如今在大厨房帮厨,还让郑御厨了徒弟,可一直没见过。
自打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干闺女,谁见了自己都得客气一句,花园子的管事张老六还请自己吃了两回酒,昨儿更是把荷花池子的差事给了自己,说让自己先凑合着,回头有了好差事再换。
张老六虽只是花园的管事,手里却捏着几个肥差,人人奉承,平常眼珠子都恨不能长头顶上,自己一个挑花肥的,哪会看在他眼里,为了这个差事,自己两口子可没少给他好处,却始终不吐口,如今反倒上赶着给自己换了,还颇有讨好的意思。
周老实心里知道是托了干闺女的福,心里念着呢,这好容易干闺女来了家里,竟让闺女住小屋,心里实在过不去,哪睡得着,听着婆娘进来,忙道:“你也是,怎么让闺女住小屋去了,便不住东屋,不还有西屋呢吗。”
柳大娘把灯熄了,上炕躺下:“你莫要见外了,是咱闺女呢,当日她认了我当干娘,就跟咱亲闺女是一样的,你不知道,这丫头是个最讲礼儿的,家里她最小,哪肯住东屋西屋呢,行了,你就消停着吧,疼闺女不在这上头。”
周老实吭哧半天:“话是这么说,可闺女如今是大厨了,哪能慢待啊。”
柳大娘:“正是如此,我替她担心呢,原先谋大厨房的差事,是觉得闺女的手艺在外厨房糟蹋了,可也没想到,这么快就成了酒楼的大厨,虽说出息,可这风头太大,难招人嫉恨,偏偏又有之前那么档子事儿,怕只怕咱们府里那位大老爷……”说着叹了口气:“行了,这些事儿你不懂,当好的你差事就是,闺女的事儿有我呢,如今瞧来,咱们不一定能帮上她,只不给她添累赘就好了。”
安然本以为,昨儿自己来了铃铛胡同,安子和肯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,然后又发作一顿,不想,倒没什么反应,连面儿都没露,过了几天不见他找茬儿,安志这儿也没什么反应。
想想觉得自己或许自作多情了,以安子和的地位,什么女人找不来,有必要跟自己一个小丫头纠缠不休吗。
想明白了,也就放松了下来,在外头有个好处,自在,加上酒楼的差事轻松,安然这些日子过得格外舒坦。
日子一晃便到了端午了,端午这天正赶上安然休息,便想着包些粽子,家里如今人口也不少,过节总得有个样子才行,晚上便跟干娘商量着,要去买些粽子叶回来包粽子过节。
正赶上大哥周泰进门,听见这话,便道:“粽子叶哪用买,我当差的庄子旁边有半坑苇子呢,劈些回来也就是了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安然倒来了兴致:“那明儿我跟大哥过去劈苇子叶去。”
周泰挠挠挠头:“不用妹子去,明儿我走一趟,一会儿就劈回来半麻袋,包多少粽子都够。”
柳大娘笑道:“你倒是好心,却不知你妹子的心思,安然这是闷得慌了,成天在后厨里烟熏火燎的,明儿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