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好了,安然把狗子顺子两人切得抓了一把放到一起,让两人看,两人顿时面红耳赤,低着头:“师傅俺接着练刀工。”
安然摇摇头:“你们别看不起刀工,不管是学徒还是皇宫里的御厨,刀工都是一个厨子的基本功,刀工,火候,食材的了解,食客的喜好,地域的差异,这些都需考虑周到,才能做好一道菜,缺一不可,更何况,无论南北,都离不开刀工菜,南菜有什锦豆腐松鼠鳜鱼,北菜更有各种花刀,练不好刀工,还当什么厨子,回家种地的好。”撂下话转身走了。
狗子跟顺子耷拉着脑袋跟泄了气的皮球差不多,高炳义知道来由,气的不行指着他们俩:“你们俩知不知道能拜安姑娘这样的师傅是多大的造化,尤其你顺子,不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,姑娘又哪会你这个徒弟,你们倒好,本事没学会,先学会偷懒耍滑了,咱们当厨子就不是偷懒耍滑的行当,本事都是一天天练出来的,没学会走就想学跑,能怪姑娘生气吗。”把两个小家伙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,罚他们切一筐萝卜,不切完了不许睡觉。
其实安然倒不是生气,是怕这俩小家伙急于求成,基本功没练好,这厨艺将来学不扎实,成不了一个好厨子,既了他们当徒弟,自己就有义务好好教他们。
回了自己的小院,安然不禁一愣,刚在外头的梅大这会儿竟然在劈柴,没见过天黑劈柴的,再说,柴火棚子里堆了半棚子劈好的了,做什么又劈。
安然刚想过去问,就见他抡起斧子,对着地上的圆木劈了下去,顿时木头便成了两半,那稳准狠的力道,让安然有些不敢靠前,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似的,又不像。
安然想了想,决定先进灶房开始做饭,因为顺子跟狗子这些日子练刀工,萝卜丝就成了必不可少的。
安然觉得天冷了,吃点带汤的暖和,便寻了羊肉剁了,做了一锅萝卜丝羊肉丸子汤,又做了一个粉蒸萝卜丝,一盘糖醋萝卜丝。
看着一桌萝卜丝,安然都忍不住想笑,做好了摆在自己的堂屋里,叫梅大吃饭。
梅大把劈好的柴拾进去,洗了手进屋,坐下就开始吃,也不跟安然说话,一顿饭吃的甚有些沉闷。
吃完了,仍给昨儿一样拾刷了,安然沏了一壶茶,端到灶房里,递给他一杯,看他喝了才道:“梅大哥生气了吗?”
梅大放下茶碗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抓过她的手,在她手心里写:“去了哪儿?”
安然愣了愣,不禁仔细端详他,心里琢磨莫非他是因为自己跟钱世臣出去生气?如果真是这个原因,那么他对自己……
想着,忍不住脸红了起来,低下头:“去了大明湖,少东家想知道套四宝的做法,让我教他。”
说到此,抿抿嘴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:“梅大哥是因为这个生气?”
梅大却别开脸,嘶哑的声音吐出几个字:“我没有资格生气。”即便声音刺耳,安然依然听出了落寞与自卑,不觉喊了声:“梅大哥。”梅大却猛的站起来快步走了。
安然愣了很久,自己伤了他吗?他是因为自己跟钱世臣出去嫉妒了吗?他喜欢自己吗?自己呢?喜欢他吗?
安然一连问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