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这个刘喜儿的底细,如今安家谁还不知道,若不是因为大嫂,他一个外厨房打杂的小子,怎能让大哥看重,安排在安远手下调教。
从那时候起,大哥就已经为大嫂管家铺路了,并且,还带着大嫂去了郊外的别院暂住。
这一连串的事儿,若说跟一娘没干系绝无可能,自己问她的时候,却一味的推说不知,让他顿觉有些心冷。
安嘉言想了许久,还是决定过来跟大哥说说此事,他们是亲兄弟,没什么需要瞒着动心眼子的,却不想正赶上岳锦堂在倒不好开口了,只得闷着头吃酒。本来嘉言的酒量就不算太好,加上心里有事儿,数盏下去便有些醉意。
岳锦堂再不会瞧眼色,这会儿也看出来了,人家这是有家务事要说,反正也酒足饭饱,一道藤椒鱼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儿,心满意足,嘱咐安嘉慕明儿别忘了厨艺比试,一晃三摇的回府去了。
安然亲手做了醒酒汤端上来,瞧着安嘉言吃下去,才让仆妇撤了桌子。
上了香茶后,刚要避开,让他们兄弟说话,却听安嘉言道:“嫂子您别走,今儿嘉言过来是想说件正事儿,嫂子也当知道。”
说着,看向安嘉慕:“大哥我仔细想过了,如今我早成家立业,还在一起囫囵着过着实不叫个事儿,不如分开吧,嘉树还没娶媳妇呢,暂且跟着大哥,就我们二房头上分出来,安家的家业都是大哥一人挣来了,这么多年,我跟嘉树净跟着沾光了,嘉树没成家,能依靠着大哥,别人不笑话,可弟弟如今得居高位,若再靠着家里过日子,岂不让人笑话。”
安嘉言话音刚落,就见一娘一脚迈了进来,脸上神色大变,想是听见了嘉言的话,紧走进步过来,都未顾上行礼,就来搀丈夫:“老爷这可是吃多了酒,胡说呢,好端端的分什么家,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。”
不想,安嘉言却仿佛铁了心一般,一把推开她,冷笑了一声:“谁笑话?谁家不是这么着,就是你们谢家,你爹娘这房不也是分出来单过了吗,你们谢家这样的大族都不怕人笑话,我们安家怕什么?
更何况,爹娘早丧,也早该分开过了,之前不分是因大哥厚道,如今我们哥俩都成家立业,更该着分家,也省的将来麻烦。”
谢一娘心里一急,怎么也未想到,不过一个婆子罢了,怎就引出这么多事儿来,不看了安然一眼,低声道:“若是大嫂要分家,那我们也只能分出去了。”
安然愣了愣,这谢一娘是铁了心跟自己过不去,这一杆子打到自己这儿来了,见安嘉慕眉头紧皱,心里不叹了一声,再能干的人,遇上家务事儿,也理不清,自古不就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吗,可见这家务事最难料理的。
更何况,这谢一娘还是弟妹,安嘉慕这个大大伯子真不好说什么,这时候,也只有自己出面最合适。
安然笑了一声:“这是怎么话说的,好端端分什么家,嘉言这可真是吃多了酒,想起什么来了……”
安然话未说完就听安嘉慕道:“既然嘉言提了出来,那就分开吧。”
谢一娘脸色一白,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,一咬牙,开口道:“那一娘倒要问大伯,这家怎么个分法儿?”
安然不禁暗道谢一娘蠢,先头见她的手段,还当是个聪明人呢,如今瞧来,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。
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