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的种,却要两说,此事也容易,暂且容她过几月好日子,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。”
安然点点头,如今也只能先这么着了,两口子说了会儿话儿方才睡了。
却说陈氏,从周家到安府,境遇仿佛一天一地,在周家,虽说男人原先就瞧不上自己,公婆在堂,妯娌之间却也和睦,日子还算过得去,自打焦杏儿进来,自己就成了眼中钉,肉中刺。
焦杏儿长得好看,又会哄男人,一来二去哄住了周和,莫说消停日子,连饭都不叫自己吃饱了,这入了冬,天冷,更不叫自己烧炕,说她嫌呛得慌。
大伯看不过去送了个炭盆子过来,焦杏儿反说自己跟大伯不干净,挑唆的周和恼起来跟大哥吵了一顿。
公婆一开始还管,后来焦杏儿撒泼的闹了几场,加上周和也不听,一气之下也不理会了,自己又饿又冻,这才来安府,想寻一条生路。
虽说来了,却也没想到大夫人会真把自己当成嫂子看待,如今瞧瞧这体面的屋子,殷勤备至的仆妇,丝毫没有因自己的穿着打扮而小看自己,生怕自己摔了,扶着自己洗澡换了衣裳,摆了满满一桌子菜,伺候自己吃了饭,躺在炕上,真仿佛上了天一般。
心里琢磨着,便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,高床暖枕,吃喝不愁,没有人天天想着难为自己,也不再挨饿受冻,这样的日子只过上一天都是上辈子修来的。
不禁想起安然,虽年纪小却和善亲切,而且,说出话来,没来由就让人觉得安稳,若真是自己的妹子就好了,怪不得大老爷如此稀罕疼爱呢,听说洗脚水都是亲自端到跟前儿的,忽又想起自己男人,不叹了口气,这人真是命啊,半天也求不来,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。
这些日子挨饿受冻不说,天天还要受焦杏儿的气,这心里一松,睡的格外实,转过天儿,睁开眼瞧见外头天都亮了,唬了一跳,想着还要烧水做饭伺候男人,如今晚了,不定焦杏儿又要说什么,忙坐了起来。
外头的仆妇听见声儿,把帐子拢了起来:“夫人醒了,大夫人一早吩咐了,叫夫人多睡会儿,就把这儿当成家里,想吃什么想喝什么,都只管开口。”
陈氏这才回神,想起自己已不再周家了,心里不有几分忐忑,不知自己不回去,周和会不会着急。
陈氏还真是想多了,周和根本没想起他来,昨儿瞧见陈氏说她娘病了,要回娘家,正中了焦杏儿的下怀。
虽说陈氏老实,由着自己欺负,到底她是大,自己是小,自己在她跟前,总觉着矮了一头,心里膈应的不行,这一走正好。
周家如今的院子,是去年周泰娶媳妇儿之前置下的,把旁边两个院子买了下来,翻盖了一遍,中间是老两口子住的老宅儿,两边是两个儿子的院子,中间开了个门,既连着又有各自的院子,颇方便。
只是前些日子,周和周泰哥俩吵了一架,非说周泰给陈氏送了个炭盆子是对弟妹图谋不轨,柳大娘两口子气的不行,明知道是焦杏儿挑唆的,又恨陈氏性子软,一个大老婆倒叫小老婆拿住,索性把两边相连的门上了锁,只当眼不见心不烦。
倒更让焦杏儿得了便宜,越发挑唆着周和看陈氏不顺眼,如今一见陈氏走了,便有心笼络男人,去街上打了酒,买了些酱肉,熟食,炕烧的热腾腾,把门一关,擦胭脂抹粉儿的打扮了一通,外头的臃肿的棉袄脱了,换上轻薄的衫裙儿,勾着周和在屋里吃酒取乐。
勾的周和上了性子,抱在一起又是亲又是摸,待要干事儿,焦杏儿却一把推开他,不让他沾,却越发搔首弄姿的卖弄风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