债还钱,杀人偿命,便是那些达官贵人杀了人,也不成啊,更何况,咱们穷老百姓,你千万别提大夫人,大夫人是生了个慈悲心肠,那也得看什么人?什么事儿?这样的事儿,便大夫人能帮,我也张不开这个嘴,走吧,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做的虐,既然做了就该受着。”
焦杏儿忽的尖叫了一声:“我知道,你早看我不顺眼了,还有你。”说着,一指周泰媳妇儿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,们私下里都盼着我死呢,省的搅合了你们周家的好日子。”
说着忽然点点头:“我明白了,这些衙差根本是你们叫来的,你们看我碍眼,就想了这么个阴招儿,我的孩子刚没了,你们就把我往衙门里送,好歹毒的心思,若我没了命,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周家。”
“做鬼也先轮不上你呢。”周泰媳妇儿忍不住开口:“你怎就不怕你男人袁老二做鬼来找你,还有,你肚子里的孩子,谁知道是不是袁老二的,硬栽倒二弟头上,二弟昏了头被你哄了去,我可没昏头,我瞧你是早不想要这个孩子了,故此,才找机会折腾下来,还非要栽倒弟妹头上,如今可是老天开眼,把你做的事儿翻了出来,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,劝你还是先想想,到堂上怎么把谋害亲夫的事儿交代清楚吧,我们周家可没你这样丢丑的媳妇儿。”
说着,出去叫了衙差进来把焦杏儿连拖带拽的弄走了,焦杏儿临走还嚷嚷着周和没良心。
周和待要跟过去,周泰跟他爹一边儿一个拽住他,柳大娘脸色铁青的指着他:“你还想追过去,打算让衙门把你也抓了不成,没牵连上你,是咱们周家的祖宗保佑,这样的祸水儿早走早好,留在家里不,定那会儿就惹来破家灭门的祸事。”
周和却不依:“她好歹是咱么周家的人,又刚没了孩子,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受罪不成,不行,我得去安府。”
柳大娘气的浑身直哆嗦,见他真要走,抬手就给了一两巴掌:“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糊涂混账的东西,焦杏儿是什么罪,谋害亲夫,这是人命官司,你去安府作什么,更何况,你还有什么脸去,这时候想起安然这个干妹子了,你拿柜上银子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,是不是给你干妹子丢了脸,你低头瞅瞅,你身上穿的,嘴里吃的,哪样儿不是安府的,你要是真有骨气,靠自己的本事过日子,算你本事。
娘没这样的骨气,可娘至少知道好歹,娘今儿把话搁在这儿,你若再敢胡作非为,娘就把你赶出去,从此,周家就没你这个儿子。”
周和一惊,虽没觉得自己错在哪儿,可也知道,如今好吃好喝的都是托了家里的福,如果他娘真把他赶出去,那自己可是什么都没了。
想到此,住了脚,周泰推着他回屋,看了看屋里不禁皱眉,自打焦杏儿进门二弟这院子就真不像过的了,见自己兄弟坐在炕沿上发呆,不禁道:“你也真糊涂,这焦杏儿不就模样儿齐整些罢了,至于你这么放不下吗,有道是娶妻娶贤,哥倒是觉得,这么着也好,省的你这辈子都毁在焦杏儿手里,听哥一句话,拾拾,回头去安府把你媳妇儿接回来,从此好生过日子便是,等弟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,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比什么不强。”
不想周和并不领情,一听周泰提起陈氏,不禁道:“大胖小子?不知是儿子还是侄儿呢。”这句话可把周泰惹毛了,指着他:“焦杏儿的胡言乱语你也信,竟还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,俺周泰是个人不是畜生,干不出这样的畜生的事儿。”气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。
周和却仍惦记着焦杏儿,越想越舍不下,站起来就想往衙门里去,他爹忙拦着,柳大娘去冷声:“放开他,让他去,既然这般舍不下,就让他去,只,今儿你踏出这个门,便再也别回来,也别说是周家的儿子。”
周和年纪也不大,正是气性大的时候,以前当伙计的时候还好,后来这一年成了酒楼的大管事,谁见了不得捧着敬着,弄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行老几了,哪忍得了他娘一次两次的这般挤兑,气上来嚷了一句:“不是周家的儿子,就不是,我堂堂七尺的汉子,就不信养不活自己。”推开他爹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