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摇摇头:“当初从冀州出去的时候,心里想的格外好,走遍大燕,瞧瞧各地老百姓都吃的什么,拜访天下名厨,跟他们讨教学习厨艺,增广见闻,可惜,只去了齐州跟苏州,待了几个月,就回来了。”
曼娘:“嫂子的厨艺还用跟谁讨教啊,我爹自来是有一说一性子,却总跟我说,嫂子是咱们大燕厨艺最为湛的厨子了,天下第一厨,嫂子实至名归。”
安然:“尚书大人谬赞了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这世上谁敢称第一,更何况,我的厨艺之所以声名远播,是因为我比别的厨子知道的菜系多些,取了巧,若单论厨艺,便是贵府如今江余江大厨,也跟我不差什么。”
曼娘:“这话我可不信,江大厨三句都不离嫂子,天天捧着嫂子那本安记食单看,他心里最服气的人就是嫂子。”
安然眨眨眼:“你说咱们妯娌之间,总这么吹捧,若是被外人知道,不定说咱们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呢,说起来,这厨艺再好也不过是做饭罢了,好吃就成,你的川菜做的也颇地道。
嘉言昨儿过来找他哥,我瞧着时候不早,便留他吃饭,往常他可是二话不说,坐下就吃了,昨儿却吱吱呜呜,半天才道,得回去吃,说你下厨做了什么菜,不回去怕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,我只能让他回去了。
心里还说,外头都说我做的菜如何如何美味,莫不都是哄我的吧,瞧瞧嘉言,可是远不如你。”
曼娘忙道:“我这点儿本事哪能跟嫂子比,嘉言是不好意思劳动嫂子罢了。”
安然笑道:“得了吧,你也别提他遮了,我知道你们新婚小两口恩爱,一会儿都不舍得分开,不是我这菜做得不好,是做菜的人不得嘉言的意。”
曼娘俏脸通红:“嫂子……”
安然摆摆手:“跟你说笑话呢,我是替你们高兴,嘉言少年得志,看似顺风顺水,其实不然,先不说公婆去的早,丢下他们兄弟仨无依无靠,后来又摊上谢氏这么个妻子,这些年过得着实不像样儿,如今你来了,我跟嘉慕眼瞅着嘉言一天天的变,虽说还是那张严肃的脸,可目光开始柔和,脸上也尝尝挂着一丝笑意,让人一瞧就知道他是幸福的男人。”
说着,往外望了望,只瞧见马蹄扬起的烟尘,人早看不见了:“搁以前,嘉言是绝不会带着皓玉骑马的,我头一回见他的时候,虽知嘉言是嘉慕的兄弟,可瞧着暮气沉沉,倒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,曼娘,男人只有幸福了,才会这般快乐,这都是你的功劳。”
曼娘脸色更红,低声道:“我也没做什么,只是照着我自己的心做罢了,之前还当跟他此生无缘,不想,还能有今日,便觉每一天都是老天爷眷顾,而且,给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做饭是最幸福的。”
安然点了点头,跟谢氏相比,曼娘更懂得如何做一个妻子,一个母亲,谢氏从来不下厨,自从嫁进安家,就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妇。以她之前的贤良名声,不管是真是假,安然相信,在谢家的时候,她受过这方面的教授。
常听嘉慕提起婆婆,也是经常下厨的,故此,他们三兄弟对吃食格外讲究,或者,就是婆婆打小培养出来的,心理学家不是说,男人心里最初的女人影子,就是自己的母亲吗,所以,三兄弟潜意识都喜欢会下厨的女子。
嘉慕如此,嘉言如此,安然相信嘉树也该如此。
嘉言娶谢氏的时候,想来对她是有一定期待的,而心里的期待破灭之后,对谢氏,即便仍维持着夫妻关系,却不会爱上她。
相反,对于曼娘,嘉言一开始就毫无期待,因为有谢氏的先例,因为曼娘的才名,更因她的出身家世,让嘉言下意识认为,她该是个比谢氏还要骄傲的女人。
而曼娘却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,加上数年前那段错过的初遇,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