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:“那就委屈各位前辈了。”叫刘喜儿派人领他们去厨艺学院,交给大老爷。
安然昨儿就跟周泰商量了,青菜肉粥只能应急,这么些人若天天吃粥,也不像话,安然本想把厨艺学院的食堂提前开放,却没这么些厨子。
安记酒楼的厨子莫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即便抽调,也就只能抽调出两三个来,供应这么多人吃饭,两三个厨子哪成,所以,安然刚才跟这些大厨们说委屈他们了,这些人都是江南名厨,在江南都是各馆子恨不能供起来的人物,让这些人做大锅饭,的确是屈才了。
但安然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,好在这些人通情达理,不然,即便嘴上不说,心里不定怎么骂自己呢。
这些逃难来的老百姓,也没说白吃白喝,缓过来之后,除了那些进城寻差事的汉子,好些妇人也都主动帮忙。
有了这些人,不仅没把厨艺学院的装修进度拖慢,反而变得飞快,不过一个月的时间,就把厨艺学院各处拾的井井有条,这件事连安嘉慕都没想到。
不过,最乐的还是冀州知府季公明,因为安家出钱,出力,出地方,安置了数千灾民,别的州府可没这么好的事儿。
冀州府的安生太平,很快就被皇上所知,龙心大悦,特意下旨表彰季公明,把季公明高兴坏了,捧着圣旨,差点儿乐成癫痫。
心说,什么是运气?这就是运气啊,冀州府别看不是最富裕的州府,可有安家在,自己何愁不升迁啊,估摸等大军凯旋,就有信儿了,自己得好好的准备。
一旦大军凯旋,江南的任上可都是空的,抓住这个机会,自己说不定能谋个江南的官儿当当,这人的运道真难说,都知道江南富庶,乃是鱼米之乡,之前江南的官那可都是抢不上的肥差,谁想,这好端端的宁王跟上官义就反了,江南那些官都不知杀了多少,不然,也没自己什么事儿。
虽说刚打了仗,也不怕,只要一两年就能缓上来,而且,越是这时候才越是显得自己的本事不是吗,他早就想好了,就去苏州,哪怕这场仗打的再惨,只要有雅舍,有安家,就什么都不用愁。
季公明算计的不错,朝廷的平乱大军,虽说打的旗号是岳锦堂,其实是武骁带兵,武骁这个人虽出身草莽,却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,熟读兵法,用兵如神,加之朝廷的正规军,对阵宁王那些乌合之众,根本就不堪一击。
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,刚进八月,便攻破了被叛军所占苏州城,拿住上官义,宁王畏罪,在他的宁王别院中服毒自尽,一场叛乱短短数月之中便消弭无形,大军凯旋而归,江南百废待兴。
太平了这些逃难出来的老百姓,也开始返乡,冀州也是一样,陆陆续续的往回返,南下的客船,停在运河湾,天天都是乌压压的一大片,碧空帆影,长空秋色,尽是离别依依。
那些江南的大厨也走了大半,为此,刘喜儿还说这些人不知感恩,不都答应留下了吗,怎么现在说走就走。
安然却不以为意,当初自己之所以那般说,也是为了给这些人面子,即便沦落至此,毕竟是有名的大厨,若不给个合理的缘由,让他们做大锅菜,实在有些说不出口。
而且,虽说自己一再说厨行不该分南北,却毕竟有南北菜系,从食材到烹饪手法都大为不同,这些人在冀州,短时间待着无所谓,日子长了,肯定不习惯的。
江南既是他们的故土,又如此的美,皇上还总想下江南呢,更何况,人家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,走了也在情理之中。
不过,也有留下来的,松月楼的两位大厨都留了下来,他们虽也不大能适应冀州的气候,但想着自己年纪毕竟大了,即便回去,还能干几年,倒不如留在这儿教学生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