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反应就是这厮的心胸太深了,明明趁着零星送他去香凝房间里时,用花言巧语*、不对,是诱骗了她,可现在却能表现的没事人那样,让人看不透。
没谁喜欢看不透的人。
尤其是能让段老这种老狐狸都看不透的人。
段老决定了。
等这件事一旦了结,彻底和李南方背后那些势力完美接轨后,就立即施展手段,把他踢得远远地,再也不许他踏进段家半步。
段老是这样想的:“段家能成器,也就是储皇了。
偏偏他现在又被卷进这件塌天大事里。
即便这次他能赖以列祖列宗保佑,安然从漩涡中脱身出来,可他终究是遭受过沉重的打击。
任何原本很自信的人,在遭遇如此毁灭性的打击后,信心势必降低。
那么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后,在处理起来时肯定会有所顾忌,无法发挥本能的水平,造成决策性的失误,给段家带来无法预测的损失。
以后肯定会那样状态下的段储皇,凭借他此前积累下的威信,还能镇得住老四、老五及几个妹妹。
可在李南方看来呢?
李南方只会看出他做事越来越谨慎,缚手缚脚后,继而产生某些非分之想。
依着他当前所表露出来的极深城府,再凭借其段家女婿的关系,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支持,只要运作得当,就能暴起发难,一举把储皇从家主之位上掀下去,取而代之,或者树立香凝为傀儡家主,从而彻底掌控段家。
于是,百年大理段氏就会慢慢地姓了李。
别忘了,香凝和他生的孩子,可是肯定会姓李的。
真要那样了,我就成了段家的万世罪人。
死后,都无法被列祖列宗原谅。”
段老越想,心里越是发毛,手足开始冰冷,看着李南方的眼角余光中,已经带有了阴森的冷意:“等这件事了了结后,必须把他弄走。必要时,可以再次牺牲香凝,彻底断了他涉足段家的根本所在。”
李南方可不知道,段老在不知不觉间,已经对他下定了决心。
他只是盼着他最爱吃的红烧肘子等菜,快点端上来。
只要随着段福脚步匆匆走进大厅的那些人是谁——知道他们是谁,能有肚子饿的不行,只想满嘴流油的大吃红烧肘子重要吗?
紧随段福脚步最先进门的人,是军情的王处。
其实王处一点都不喜欢走在最前面,成为本次涉嫌外泄绝密军情调查小组的带头人。
他更希望能是荆红局长,或者国安张局的“随从”,那就证明他在本次任务中的角色,只起到了协助的作用。
至于该怎么“兴师问罪”满门英烈时、可能会被段老拿柺杖来砸脑袋的危险,就由别人来承担了。
可他不想当这个出头鸟,不行啊。
谁让军情部门先得到实弹演习计划可能被泄露,谁让他是军情处的老大呢?
心中忐忑的王处,更是郁闷到不行。
但不但出头鸟又不行,唯有硬着头皮的第一个迈步走进了大厅。
王处抬头的第一眼,当然是看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段老了。
这又不是来拜年,或者说是来祝寿,王处当然不会点头微笑,以表示该有的礼貌了。
他是来查案的。
既然是来查案,甚至是来抓人的,那么他就是代表着国家。
更相当于封建社会,手捧尚方宝剑来巡查的钦差大臣,当然不能丢了皇家的架子。
必须板起脸来公事公办。
目光在段老脸上扫过后,王处很自然的看向了他右手边的那个人。
王处看完段老后就看向这个人,而不是看向他左首边的段二代,那是因为这个人正在做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——正对这一盘红烧肘子狼吞虎咽,目中无人。
段家涉嫌泄露绝密军情后,不次于天塌下来了。
随时,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,杀气腾腾的冲进来亮出手铐抓人。
任谁家摊上这种事,别说是吃饭了,就是喘气都喘不匀和才对。
可这厮却在吃饭。
王处愕然呆愣了下,看清这厮面孔后,再一次的愣住。
无他。
他竟然认识这个家伙:“我擦,这不是李南方吗?他怎么会来到大理段家,在这种当前形式相当敏感的情况下。而且,他大马金刀的表现,更让老王我满脸懵逼啊。”
早在去年时,为了从某个女人嘴里套出北斗系统的关键数据时,恰好去那边搜救闵柔的李南方,中了胡老二的圈套,背着他老婆阿莲娜,历经九死一生从深海潜入了号称全世界防御最严密的红豆监狱——在帮了军情处一个天大的忙时,也给贺兰小新寻到了戴罪立功的机会。
也正是从那时候起,王处才认识了李南方。
知道这厮不但被荆红命等人视为子侄,而且更是岳梓童的心上人。
结果他却在六月十号那天,以花夜神新郎的身份,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婚礼上,让诸多观礼者集体懵逼。
王处就是集体懵逼中的一个人。
那天懵逼仿似昨天,今天李人渣再次让王处找到了同样的感觉。
不但是他,就连站在他身后的荆红命,看到李南方居然在场后,也是呆愣过后暗中大吃一惊。
心中更是暗暗叫苦:“这个小王八蛋,怎么会在如此敏感的时期,出现在段家呢?而且,从他所坐的位子来看,他绝对被段家奉为上宾的。这是怎么回事?他来大理之前,我怎么没得到一点点地消息。”
就在荆红命心中吃惊时,耳边传来大理军区刘司令的悄声:“荆红局长,那个年轻人姓叶,叫叶沈。身份是段老的孙女婿。他的妻子,就是段香凝。至于他是什么来历,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。”
(重感冒中,痛苦万分,两更见谅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