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是在哪儿?童话中,还是——真的死了,老天爷格外开恩,没让我下地狱,却来到了天上?”
醒来后都不相信她会死的岳梓童,终于动摇了想法。
如果她没死,怎么会在自杀坠海过后,睡在了这样一间石屋内,看到有鱼在天上游的奇景?
现在哪儿,甚至死没死——当岳梓童猛地想到什么后,都不重要了。
她最怕的是,在她这样躺在石床上时,会有个不是小外甥的男人,对她做过什么。
李人渣可是总说,就凭她的美貌,得道高秃看到后,也会立即还俗的。
虽说那厮这样说,纯粹就是在拍马屁,可他小姨喜欢听啊,为保持娇美身材,不惜每天都在跑步机上大汗白流两个多小时。
好。
很好。
岳梓童很快确定,她现在依旧是完玉一块。
她长长松了口气,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袍。
长袍的质料,也不知啥材料制成的,摸上去既像丝绸,又像棉布,总之穿在身上,很舒服,也很轻。
她感觉脸上有些痒,抬手摸了下。
纤指还是像春葱般的那样嫩白,手指肚上多了一层淡黄颜色的油脂,也不知道是啥东西。
岳梓童慢慢凑到小鼻子下,嗅了嗅,有股子淡淡的甜香。
虽说这玩意的气息很好闻,不过脸上粘乎乎的感觉不咋样。
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,就看到一条不知啥颜色的毛巾——暂且叫毛巾吧,其实就是一块老粗布,挂在门后的墙上。
岳梓童用力抿着嘴唇,慢慢的探下脚。
足尖碰到黑色地面时,她没感觉到凉飕飕,反而有暖意。
“难道说,这个黑不溜秋的石头屋子,都是暖玉砌成?”
岳梓童心中想着,慢慢的站了起来,双手扶着石床。
她昏睡了太久,四肢无力,真怕双膝会打软,栽倒在地上。
两只脚都落地后,岳梓童娇躯晃了几下。
慢慢适应了会,岳梓童才惦着足尖,做贼那样走到了门后,伸手一把拽毛巾——靠,没拽下来。
一块破毛巾,啥时候也这样沉了?
就在岳梓童还没搞清楚这个问题时,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:“看你眼睛挺大的,眼神却不好使。”
谁!?
岳梓童几乎要被这个声音给惊的尖叫出声,慌忙转身看向窗外时,因动作过大,娇躯后仰,重重倚在了墙上。
石屋墙壁,也温暖。
也许正是这温暖,让岳梓童差点被吓出来的心,又砰地落了回去。
当然,也可能站在窗外说话的人,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有关。
趴在窗台上往里看的小女孩,相貌特清纯,就像从动漫中走下来的美少女,都快赶上谁他小姨美了——
岳梓童长长松了口气,下意识的问:“你,你是谁?”
小女孩忽闪了下大眼睛,慢悠悠的回答:“我呀,我叫庄纯。”
也许小女孩天生就是人畜无害的代名词,岳梓童惊慌的心,彻底恢复了平静,好奇的问:“装纯,假装纯洁的意思?呵呵,还有叫这名字的?”
“是庄子的庄,纯洁的纯。”
自称庄纯的小女孩,不屑的撇了撇嘴,低声说道:“长的还行,就是个没文化的土鳖。”
土鳖?
你敢讽刺我是没文化的土鳖?
岳梓童立即怒了,凤眼圆睁,刚要发怒,庄纯淡淡的说:“我以为,你在没搞清怎么个情况之前,会收敛你在外面养成的可笑臭脾气。再对我客气些,最好是阿谀奉承,夸我是人间少有的小美女。那样,对你才有好处。”
我会阿谀奉承你?
还要夸你是个人间少有的小美女?
乖乖,这孩子年龄不大,怎么比我当年还要自恋?
岳梓童心中冷笑,不过又觉得,庄纯说的貌似很有道理,点头:“嗯,你是挺美的。”
庄纯马上问:“我有多美?”
谁他小姨从来都是被人阿谀奉承惯了,从来都不屑夸赞别人。
所以当庄纯问她时,竟然一时半会的不知道该说啥了,只是半张着小嘴发呆。
“没文化的土鳖。”
庄纯等了半晌,都没听到岳梓童发自肺腑的称赞,很是失望,再次低声骂了句。
岳梓童真想冲过去,大嘴巴左右开弓,让庄纯见识下啥才叫没文化的土鳖。
“跟我来,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庄纯明明只有十几岁,可在和岳梓童说话时,却始终把控着主动权。
就像刚继承王位的公主,年龄再小,也能泰然自若的安排那些白胡子大臣做事。
岳梓童无法拒绝,只好再次拽毛巾——你妹的,怪不得毛巾那样沉,小丫头讽刺她眼神不好使呢。
原来,这块毛巾是石刻的。
是谁吃饱了撑的,用石头雕刻一块毛巾放这儿,害谁他小姨丢脸的?
暗中骂了句,岳梓童抬手胡乱擦了下脸,走过去抬起右足刚踏在窗台上,庄纯眉头皱了下,语气相当不悦的质问:“你在你家时,每次出屋,也是跳窗口的吗?”
特么的,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多破事!
岳梓童心中骂着,表面上却只能讪笑了下,乖乖的放下脚,转身走向门口。
她来到门口后,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窗外。
也穿着一身白袍的庄纯,正走向小湖泊那边。
风吹来,掀起了她的袍角。
袍角即将落下时,岳梓童的双眸瞳孔,忽然骤然猛缩!
她,竟然在庄纯的白袍被风吹起时,看到了一条尾巴。
白色的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