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流无耻的云狗子,”她一边洗着床单,一边恼羞成怒地自言自语,“今早该叫他洗了床单再走的,冤死我……哦,也不冤。”
归根结底,昨夜的事还是要怪她自己手贱。
手……
想到“手”,她忽然僵住,瞪着自己的手,脸上红得愈了不得。
又羞又窘使她没法子分神去听院中的动静,待到盥室的门被推开,她才被惊得回过神
红着脸与呆在门口的陶音大眼瞪小眼。
两张红脸相映成趣。
相顾无言好半晌后,陶音尴尬看看盆中的床单,又尴尬地看看罗翠微,清了清嗓子,指着墙角置物用的木架子,结结巴巴解释道,“我忘、忘了带荷囊。”
早上她在盥室内洗衣时,腰间的荷囊系带松了,险些跌进了水里。
那小荷囊的底部沾了点水,湿嗒嗒的,她就没法子直接再佩回腰间,便挂在那木架子上吹着。
罗翠微木然板着红脸站起身,同手同脚地走到架子前取下那枚已被吹干的荷囊,又同手同脚地来到门口,递给陶音。
陶音接过,低下头小声道,“就泡在盆里,等我回来再洗就行。”
对她这个提议,罗翠微未置可否,红脸严肃,正气凛然:“若我说,昨夜其实并没有这样那样……你信吗?”
陶音用同样严肃的红脸,以及“您要我信我就信”的坚定眼神,无声地给出了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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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大夫叮嘱过,让罗翠微要适当走动,于是待中午夏侯绫回来陪着她吃过饭后,她便决定与夏侯绫同去城中探看建宅进度。
毕竟她一时还没能缓过心中那股羞臊,暂无勇气留在家中与陶音相顾无言。
夏侯绫大早去槐花渡接了货,回来时恰好中午,匆匆忙忙吃过饭又要往新城那头去,满脑子都是事,便未察觉罗翠微的别扭,只当她今日是突然想起大夫的嘱咐了。
“不许犟,别瞧着今日有点太阳晃着,这都大雪的节气了,到底还是冷的,”夏侯绫替罗翠微披上厚厚的织金锦披风,轻轻拍掉她想扯下披风的手,“我看就是殿下将你惯得太过,纵得你越来越像个熊孩子。”
罗翠微正别扭着,听她提起云烈,顿时不自在地撇开了脸,“我又不冷。”
却没再折腾身上那件披风了。
夏侯绫去拿了几颗烤好的桔子,给她一手塞了一个,“咱们走吧,路上吃,还能暖手。”
两人并肩出了小院,慢慢往新城那头去。
这村子里新城不过两三里,通常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,不过罗翠微眼下不能疾走,夏侯绫便也放慢了步子,陪着她慢悠悠晃过去。
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,罗翠微渐渐就将早上的尴尬抛诸脑后了。
“阿绫,对不住你了,你一来就赶上我躲懒,来了这半个月,竟没一日得闲的。”罗翠微捏着手中两个温热的烤橘子,有些自责。
“可眼下我这儿全是小打小闹,净给你些跑腿传话的琐碎活,将你大材小用了。”
夏侯绫诧异地扭头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