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跟没事人似得,重又笑得灿烂。”
滕吉睁大眼,不可思议的问道,“你确定你说的是贾环,而不是五王爷?”娘哎,这明明形容的就是五王爷嘛!
贾宝玉又开始胆怯,暗道王爷原来是这样的人?
五王爷摩挲下颚,细细回味与少年仅有的几个照面,越发觉得心情鼓荡,难以自控,嘴角咧的老高,转向稽延幽幽开口,“本王就知道贾环与本王是同类,要不怎看他那般顺眼呢?可惜被老三抢了先,却是不好接近了。你说本王该怎么把他弄上手?”
稽延心中抽搐,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反问,“王爷你想想,旁人该怎样做才能将你弄上手?”
“将本王打趴下,打到心服口服为止。”五王爷撩起衣摆便要回府,朗笑道,“走,回去练拳!”边说边把一双铁拳捏的咔哒作响。
众人纷纷为贾环默哀,唯独宝玉还傻愣愣的没回过味来。
五王爷走到楼梯口,似想起什么猛然停步,冲贾宝玉扬了扬下颚命令道,“戌时寻芳阁本王做东,记得把环儿带来!”话落人已走得没影儿了。
贾宝玉呐呐点头,心神恍惚的回府。
平儿连夜派人去寻青柳,也不知她运气好还是不好,翌日清晨便给找着了。
原来当天青柳一家在城外汇合,正准备改道去偏远的地方定居,没想青柳忽然得了怪病,一双手眼见着红肿溃烂,一天天的掉皮肉,很快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。且伤势不断蔓延,已从双手攀爬到脖颈,再到脸庞,半边身子都烂了却还没死,躺在草席上苟延残喘,半人半鬼的模样简直叫人不敢直视。
青柳爹娘对她也算是好的,并不因此而嫌弃,想着去了乡下缺医少药岂不是等死?不如偷偷回京,用琏二奶奶赏的银子给女儿看病。能治便治,不能治,他们也尽了最后一份心,下了黄泉好想见。
因找的是专为贾府下人看病的大夫,有心人稍微打听便能觅到行踪。不过短短一夜便叫平儿摸上门来。
平儿掀开腥臭的席子,看清青柳腐坏的模样,骇的一跤跌倒在地,老半天才爬起来,也不与青柳爹娘打招呼,煞白着脸夺路而逃。
从后角门溜回贾府,她撞开珠帘跪倒在王熙凤脚边,哀哀哭泣,“二奶奶,青柳,青柳也中毒了,半边身子黑红腐烂,露出骨头还发了臭,蛆虫钻进钻出的啃噬,已没了人样儿了!二奶奶,咱们该怎么办呀?咱会不会也变成她那样?”
王熙凤正准备解开布条查看伤势,听闻这话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,急促问道,“真的?你亲眼看见了?”
平儿重重点头,想起那地狱一般的场景,抖的跟筛糠一样。
王熙凤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,但几欲爆裂的心脏和痛不可遏的十指却令她无法思考。就在这档口,鸳鸯过来传话,说老太太有请。
王熙凤勉强定了定神,迅速打理好着装,又叫平儿擦干眼泪,装作无事人一般往正院去。
“来啦,快坐。”贾母歪在炕上,额头绑着一块方巾,脸色蜡黄,神萎靡。四面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,更显得屋内药味浓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