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源又开始笑,笑得容光焕发神抖擞。
下午陶源去了公司,宋飞澜睡了一会儿午觉,醒来觉得头昏脑涨,屋子里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,他把房子里的窗户全打开通风,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又觉得很幸福,虽然雏菊变成了万寿菊。
春风吹了一会儿,屋子里的味道散了一些,宋飞澜把换下来的床单塞进洗衣机里,又去脏衣篓里找自己昨天被扒下来的衣服,摸了半天没摸到放在口袋里的超人小优盘。他在屋子里找了半天,连餐厅的桌子地板都又找了一遍,都没找到,难道是掉在回家的路上了?那可是甄璃的违约金换来的啊!好贵啊!
宋飞澜生无可恋的夹着屁股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,又想要不然循着昨天回家的路线再去找一找?一低头却看见他的小超人就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,大概是陶源拾衣服的时候帮他取出来的。
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模糊,像大部分监控录像的一贯画风。宋飞澜红色的跑车正从镜头前掠过,他的驾驶技术其实不怎么样,就是跟着一群人凑热闹起哄而已,极速的奔驰让他有种寒毛倒竖、踩着油门去送死的感觉。然而即便这样作死,当那辆大货迎面驶来的时候,宋飞澜还是瞳孔放大吓出了一身白毛汗,他下意识地向左打了一把方向盘,所幸左边是巍峨的山体,不至于让他刚躲过车祸又高空摔死。
盘山公路陡峭又狭窄,红色跑车的驾驶室被狠狠逼向山体。宋飞澜看着电脑屏幕,又忆起当时血色模糊的恐惧,驾驶室的玻璃被撞得稀碎,他整个人像个被命运操纵的玩偶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超速的大货车侧身将他的副驾驶室挤瘪,然后直直冲向山涧……
之后的事他已经没有记忆,录像里显示了他的同伴不久后赶来施救和报警的场面。
宋飞澜闭上眼睛,靠在椅背上,那股生死之际冒出来的深深的恐惧感还撅着他的心脏,他冒了一头的冷汗,嘴唇有些发白。
陶源大概是已经到了公司,一边上楼梯一边给他打电话。
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,宋飞澜整个人被吓得弹了一下,他接起电话,那边陶源的声音还带着笑意,问:“睡醒了吗?”
“醒了。”他悄悄喘了口气,装作镇定的样子,问:“你到办公室了?”
陶源答:“嗯,在爬楼梯。”
“电梯坏了?”
“没有,只是为了锻炼身体。”
宋飞澜笑了一声:“陛下真是龙虎猛。”
两人又调了一会儿情,等陶源坐到办公室,才挂了电话。
宋飞澜刚刚那股漂浮在半空中的极恐慌的焦躁感,随着这通电话被陶源低沉的声线神奇地拽回地面,油然而生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。他反复地看着大货车出现时的角度,两辆车原本是对向车辆,跑车在外车道,大货车在对向的内车道,原本各安其位,可大货跑到半路却像喝多了似的突然变换车道开始加速逆行,若不是宋飞澜反应快,大概现在躺在山沟里尸骨无存的就是他自己了。
绝对有问题……
警方在大货车司机的尸体中检测到高浓度的酒,最终将这起车祸的起因推断为酒驾。
宋飞澜对着电脑屏幕发了会儿呆,过了一会儿又给张大仙打电话,那边大概也是嗨了一夜刚刚起床,宋飞澜拨了两次才打通。
不远处一个朦胧的女声钻进话筒里,问了一句:“谁啊?”
张大仙挨着手机的大脸转了转,差点把电话又挂断,冲着另一边说:“你老东家,宋飞澜。”
“……”宋飞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