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就近寻个地方让女医住下,别出寿康宫了。”
“是。”
城阳郡主自小便养在太后膝下,因身子孱弱,所以太后尤其怜爱。如今遭逢此事,太后只觉心痛如绞。
“城阳。”太后坐在榻旁,握着城阳郡主的手,眼角有泪滑落。
“太后,切不可过于哀伤,当心身子呀。”宫娥上前,替太后拭泪。
太后摇头,看向城阳郡主。
原本便单薄孱弱的一个人,如今面无血色的躺在榻上,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。
苏锦萝站在陆迢晔身后,偷瞧上一眼,也觉心惊。
原本素雪傲梅一般的人物,竟沦落至此,无异于溯雪沾污,红梅碾土,陷泥淖。但心惊后,苏锦萝却从心底生出一股庆幸。若没有方淼相救,只怕现在躺在这处的,就是她了。
“太后,太后,求您为郡主做主啊!”冠珠披头散发的冲进来,看到苏锦萝,张牙舞爪的扑过去,被身后的宫娥死死拽住。
“啊!毒妇,你这个毒妇……”冠珠被两个宫娥压趴在地上,明明身子纤瘦,但力气却足的很,拼尽全力的挣扎,似乎下一刻就能挣脱出来。
“拉出去。”陆迢晔面无表情道。
“是。”又加了两个宫娥,四个宫娥拖拽着冠珠往外去,冠珠挣扎的连宫鞋都掉了,嘴里还在朝苏锦萝骂骂咧咧的。
“苏锦萝,你这个毒妇,你会有报应的……”
安阳公主上前,安慰道;“王妃莫怕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”
“嗯。”苏锦萝点头,“多谢安阳公主。”
安阳公主抿唇轻笑,“王妃该谢的人不是本宫。若不是四叔相托,本宫哪里会来的这么快。”
苏锦萝攥紧陆迢晔的手,小心翼翼扬起一抹笑,正欲说话,却突听得太后道:“来人,将方淼方大人唤来。”
心里一“咯噔”,苏锦萝想着,莫不是太后知晓了她中药后被方淼所救之事?
一众人离了侧殿,去正殿,那处,方淼身穿朝服,正在迎候。
“给太后请安。”
“方大人不必多礼。”
太后摆手,入上座。“城阳郡主的事,想必方大人已经清楚了。今次请方大人来,就是希望方大人能替哀家彻查此事。”
方淼跪在地上,瞧不见面色,只双手触地,伏跪道:“是。”
“方大人起来说话吧。”
太后一挥手,有宫娥上前,将漆盘内的素绢扇儿和那个白瓷瓶端到方淼面前。
方淼先闻了闻那白瓷瓶,然后又看了一眼那素绢扇儿,从绣纹内细细捻出嵌在里头的残余粉末,粘在舌尖轻尝后吐出。
压着帕子,方淼用茶水漱口后道:“回禀太后,此物应当是春风如意楼的秘药。”
“嗯。”太后颔首,“方大人果然厉害,这事便交由方大人来办,请方大人务必秉公处理。”顿了顿,太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。“方大人与静南王妃,好似是表亲关系?”
方淼道:“是。”
太后沉吟半刻,差宫娥去唤福缘。
福缘穿着太监服,急急赶来。“给太后请安。”
“福缘,你跟着方大人彻查城阳郡主一事,本宫任你为掌刑千户,调派东厂,协助方大人办案。”
说是协助,其实就是信不过方淼,一定要安插一个人来相互监督。福缘原本虽是太后面前刚刚新起的红人,并无实权,但如今一个掌刑千户砸下来,他的腰板一下就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