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愕然道:“那家伙找上你了?”
棠溪剑仙笑了笑,“我这不想着送剑给你,好找个由头躲过去,为了白日观战他那两场比剑,言官弹劾已经多如雪片飞入皇宫,事不过三啊。”
徐凤年小声道:“你本想让我代替你比剑?”
卢白颉点头平静道:“满座京城百万人,不是都不信你杀得第五貉吗?”
徐凤年无奈道:“让卢叔叔失望了。”
卢白颉也没有出言安慰,反而雪上加霜道:“所以这场比剑还是我亲自上阵好了,就当给自己无望登顶的剑道践行一次,霸秀剑你就别想要了,至于恩师羊豫章的剑道心得,你只要别在立冬观礼之前闹出幺蛾子,我还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徐凤年轻声道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。”
卢白颉叹息一声,起身告辞离去。
小书童再不敢起初那般小觑那白头年轻人,跟着先生匆匆走出院子,满腹委屈狐疑,压低嗓音轻声说道:“先生。”
棠溪剑仙又打赏了一个板栗,“心中无愧,何来鬼神。”
背剑匣少年低头嘀咕道:“可那红袍子女鬼,挂在老槐树上跟吊死鬼一般,真的很吓人啊。”
“回去闭门思过抄书。”
“先生,世子他怎么白头发了?”
“你不会自己问他?”
“我可不敢,他都会飞剑了,我在江南道上也没给他好脸sè啊,万一他小肚jī肠,一剑飞来取我头颅,以后谁帮先生背剑,是吧?”
“先前你不是也不信他杀了提兵山山主吗?私下还跟二乔打赌来着,输了多少?”
“嘿,才几钱银子,我还嫌输少了。”
“瞧你出息的。年轻时候,万幸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,若是有信心以后让她幸福安稳,就赶紧说出口。”
“我读书还不多,学问还不够,剑法也没学好,先生,要不还是晚一些吧?”
“随你。”
卢白颉跟守在院外的下马嵬捉驿童梓良点头别过,走到驿馆门外,转头看了一眼龙爪槐。
药书有云槐初生目,滚水煎药,服之可令人发不白而长生。
又有何用?
徐家子女,才知原来最苦还是徐凤年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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