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摇头笑道:“北凉自顾不暇,没jīng力也没本事去跟各路枭雄逐鹿天下。”
小姑娘呵了一声,“你问我,我也记不赘个。”
杨光斗觉得跟这两位相处,真是遭罪,有些理解曹嵬的惨淡心情了。
徐凤年伸出双手,玩笑着把少女那张微圆的脸颊拉长。
少女也不生气,含糊不清说道:“你说什么儒释道三教合流,我也听不懂,不过老黄说过,你身上有副药引子。”
徐凤年想了想,“我知道了,黄龙士应该是在说那龙树僧人给我喝下的碗血吧,不过我这两年一直感受不到,就没当回事。”
少女竭力想了想,又说:“四百年前有个高树露,就是你前段时间说过的那个,我刚才想起来了,老黄提起过他,说这个家伙半死半活着,在太安城某个地方,是赵家的一张秉符,原本是用来压制王仙芝的。虎龙山好像……呵,这件事情忘了。”
徐凤年收回手,又屈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,“是龙虎山。”
少女哦了一声。
徐凤年跟她并肩靠车壁,轻声道:“别人想不通黄龙士这么翻江倒海图什么,我倒是稍微理解一点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一直是儒家意旨所在,不过黄龙士显然要更高一筹,因为他眼中没有皇帝,他孑然一身,本就用不着修身齐家,不把皇帝放在眼里,也不用去帮着皇帝治国平天下,所以他才可以跟谁都不一样,他大概是只想要一个我们所有人都看不到,甚至想都想不到的太平世道。”
少女点了点头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,“对,大概是这么个意思。还有老黄就说过这玩意不是用来跪人的。”
徐凤年陷入沉思,自言自语道:“这个把整块春秋田地都掀翻的老农。”
少女屈膝,把下巴搁在膝盖上,“老黄说他也要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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