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总是笑脸恬淡,也不说话。
苏酥看着那个好似察觉到自己所站位置的男子,颤声说道:“我知道的,就算你快跻身天象境界了,也打不过他。”
曾经在雨巷中差点要了徐凤年性命的目盲琴师嗯了一声,脸sè平静。
苏酥转过头,看着她,苦涩笑道:“他们肯定是冲我来的,我这辈子反正也值了,不亏。不管他们是怎么找上门的,说这个都没意义了,你走吧。”
薛宋官还是嗯了一声。
然后她便挪开步子,推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这一刻,苏酥有些心酸。
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
可她还不是自己的媳妇啊。
如果是,该有多好。
那么就算她独自走了,他也心甘情愿的。
突然,苏酥猛然惊醒,疯狂一般冲出屋子。
然后他看到她飘然离去,落在了芦笙场之中,站在了那些甲士之前。
苏酥突然哭笑起来。
这个在异国他乡胆小如鼠了二十来年的年轻人,这个在前不久两人演戏中还傻乎乎崴脚的蹩脚少侠,第一次满肚子的豪气,趴在栏杆上,扯开嗓子吼了一句。
“媳妇,等我!”
只是薛宋官没有让他豪气干云太久,她扯去包裹古琴的棉布后,轻拨一根琴弦,美人靠后的苏酥就立即晕厥过去。
然后目盲的她转头“回望”了一眼。
她只是有些遗憾,都说曲散人终。
她见不到,他听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