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当心皱眉道:“你猜那人就在北凉王府内?这不可能吧,有徐骁和李义山……”
白煜曳打断道:“不一定是潜伏已久的人物,可能是后去之人,比如……北凉道副经略使宋洞明。”
李当心摸着光头,沉吟不语。
白衣僧人笑了,“且不论宋洞明是不是赵勾中人,白莲先生这一手借刀杀人,可不太好。”
没有吃几口饭的白煜放下筷子笑道: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有关宋洞明的身份,我仅是无端猜测而已,但是我既然打定主意在北凉活过两年,就不得不用些不入流的手段,说实话,就算先生今日不来,我明天也会去找先生,恳请先生与我一起前往清凉山。所以东西姑娘这顿饭,白煜吃得问心有愧,若不是实在嘴馋,是连一筷子也下不去手的。”
白衣僧人自言自语道:“如果赵勾大头目真是元本溪,那么先被青眼相加又给抛弃的储相宋洞明,就真有可能是赵勾中人,但与此同时,假设两人都是赵勾人物,宋洞明也有可能就彻底死心塌地为北凉做事了。”
白煜点头道:“离阳皇帝杀半寸舌元本溪,不简单是卸磨杀驴那么简单,自然是忌惮元本溪手中握有的赵勾力量,先帝死后,元本溪对当今天子来说太过于难以预测了,比起北凉铁骑好似远在家门口的鼾声如雷,元本溪更是那卧榻之侧的呼吸声,即便很轻,却更让人难以安睡☆太岁死了,柳蒿师死了,韩生宣死了,谢观应走了,太安城内还有谁能够制衡与先帝相处都能平起平坐的元大先生?话说回来,如果殷茂春或者某人才是元本溪最后疡台面上的储相,宋洞明只能沦为影相,哪怕宋洞明因为元本溪的死而心灰意冷,可我就怕万一……”
李东西听得脑袋都大了,干脆就下筷如飞,不去听这些麻烦事。
妇人给南北小和尚盛了一碗白米饭,夹了些素菜堆在饭尖上,小和尚就在门口蹲着吃饭。
白衣僧人看着这个白莲先生,笑道:“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白煜自嘲道:“应该是让先生失望了。”
李当心叹了口气,低头看着满桌饭菜,“北凉这就有庙堂的气息了。瞧着sè香味俱全,吃起来却未必,看来当皇帝的确是没啥滋味,难怪姓徐的那杏……”
李东西猛然一拍筷子,“爹,你跟人叨叨叨就叨叨叨你的,可这些饭菜都是我做的!”
白衣僧人立马让媳妇去多拿一副碗筷,这还没吃就伸出大拇指,“好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