醋缸子打翻都没那么厉害。
“人小邓才多大,比我小了整整十五岁,我都能做他妈了!江爱国,你不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不甘心是不是?”
江母气性也上来了。
“……反,反正不行!再,再说,你平时都不照、照镜子的?一把年纪,长得还跟花儿一样,哪儿像人家妈,顶、顶多算个姐姐。”
江父秒怂。
没哪一个女人被当面夸赞年轻漂亮会不开心的,尤其江父平时嘴笨,说不出几句好听话来,冷不丁冒出几句好听的,就显得特真。
江母一下就乐了,气也不记得生了,大眼睛睨他:“真的?”
“……什,什么真的?”
“你说我像小邓的姐姐啊。”
“爸、妈,注意影响。”江溪扶额,无奈地提醒这对老夫妻,她才摆脱了那对酷爱虐狗的小情侣,没想到回家还要被父母再“虐”一把。
江父江母讪讪地对视了一眼,这才纷纷住了嘴。
江溪这才问起那培训班的事,原来是市里人才办专门与一家培训机构推出的,对农民企业家的“再教育课程”,江母给自己报了名,打算给自己充充电。
办厂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,从无到有还不是最难的,最难的是怎么去经营扩大化,江母办厂越久,就越觉得里边门道多,盲人过河走到这了,总不能停在这,总想着进一步发展。
“妈,您还挺有觉悟啊。”
“可不?妈就希望我的溪溪,将来想买啥就买啥,做一个永远不愁吃喝玩乐的小公主。”江母抚着女儿柔软的头发,笑得眼尾纹深深地褶了起来。
做父母的,奋斗再多,都是为了孩子。
江母一点不怕吃苦,就怕再碰到溪溪那事,那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,当真是没多大能耐,想托人想想办法,都找不到人。
江溪叹息:“妈,虽说您多挣点钱,我是挺开心的,但如果过得太累,就这样也行了。”
“不累!哪儿就累了?妈不怕累,就怕日子过得没有奔头,看不到希望。”
江母话锋一转,指着旁边的江父:“再说这老头子可能异想天开了,钱还没挣着多少,就想着买车了。”
“买车?”
江溪没想到老头子竟然这么上道。
江父丧着脸没说话,他没法说自己看着小邓开那四个轱辘的车心里头直冒酸水,也没法说自己开车摩托去接漂亮媳妇时,人家诧异的眼神像是看不小心被插了鲜花的牛粪,更羞于说,看着媳妇每天乡下镇里的跑,心疼。
“那就买吧。”
江溪不以为然,“厂子里财务要跑银行兑流水,还有跑商场货柜对账,不都需要用车?买辆车挂厂子名下,既能省税,人家看着还靠谱,爸这想法挺好的。”
“溪溪!”江母不赞成:“你爸不是说要跟他大伯一起去b市买房?钱紧着呢。”
“二十来万的小箱车就够了。”
江溪拄着下巴,越想越可行,钱不是靠攒,而是靠赚,该花还是得花。再说有辆车,做事也方便。
“车也贷,花不了几个钱。”
再说,完全可以等驾照下来再买,报个加急班,等驾照下来,怎么说那时也差不多春暖花开了。
江母叹息:“花钱的窟窿太多,来不及挣啊。”
江溪却一点不愁。
贷款相对通胀来说,是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