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虽然业务能力强智商又高,但人看着冷淡,反而让大部分人望而生畏。
一顿杀青宴吃得中规中矩,不到半夜就散了。
“小江啊,保持初心,你会红的。”
反倒是刘导在临走前,在停车场借着酩酊酒意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嘱咐江溪,泪眼汪汪地将她当做拯救娱乐圈的明日之星,大肆诉苦:
“现在的娱乐圈,全是圈一票就走人的,网上的人骂我,骂我们这些导演做不出好剧来,可这是我们能决定的?市场,都是市场决定的!我们这些老人,全是带着镣铐跳舞,在资本和剧里取得平衡,明星的片酬动辄几千万,加上布景、道具,我们只能将戏越做越长,卖钱啊,不长本都不回来;而且还不能扑,一扑,下一次人家就不投资你,不给你们拍了!……”
江溪无奈地拍着这个老泪纵横的大导演,心道,还真是人人都有烦心事。
送走了人,坐上保姆车,江溪回酒店好好睡了一觉,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直接回了b市,先去学校销假。
上次来时,还是期末考试,北风呼啸,黄叶满地;这回来,枝丫却悄悄冒出了一抹新绿。
江溪这次来学校,就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,林荫道上投来的视线越发密集,还有学生红着脸拿着各色纸笔让她签名的。
江溪报完名,先给李诗意打了个电话,这么多人里,她还是和她最好。
李诗意接到电话尖叫了一声,一下课就扑到她从前的寝室:
“乖乖,给姐姐揉揉!”
两人一下子笑着抱在了一块,江溪跟她好像从没什么隔阂似的,笑闹了一会,李诗意才发现寝室没人:“那帮学妹们呢?”
“据说联谊去了。”
江溪耸了耸肩,李诗意“哎唷”了声:“难怪不带你,有你这华大一枝花搅局,谁都嫁不出去了!”
“不过……从实招来,那个小飞飞跟你是怎么回事?”
“能有怎么回事,”江溪不在意地拨弄着手机,“我爸朋友的儿子,瞎传的。”
她跟顾云飞的“战友”关系不方便外传,干脆推到了江父伸手,李诗意的重点也不在这,打趣道:
“可是人家在围脖跟你高调示爱哎,让我想想,对,是这样说的,‘如果你是光,我便是永不停歇的追光者;如果你是水,……请让我爱你。’瞧瞧,多热情真诚的少年。”
江溪笑了笑,笑意不到眼底:
“真正的爱,该是克制而审慎的。”
李诗意觉得这话很耳熟,想了半天突然拍手:“是在台上那韩先生说的吧?说起来,那韩先生跟江叔叔病房里的那个好像,不对,就是同一个人!”
“你见过他了?”
刚才情绪一直没什么起伏的江溪突然反应强烈了起来,她一把抓住李诗意的手,声音透露出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着急。
李诗意讷讷道:“对,就、就前天,我去病房看江叔叔时见过他,不过这人挺奇怪的,站那也不说话,人挺闷的。”
“诗意姐,我突然有点事,咱们晚点再聚,我先出去一趟。”
说着,江溪拎起包,竟等不及说再见,就直接推门出了宿舍,留李诗意怔了会才醒悟:看样子……是不对劲啊,都掉了魂了。
江溪也不知道刚才突然冒上来的一种冲动意味着什么。
这么多年过去,她早忘了听到一个人就失魂的滋味是什么,既不想抑制,又无从抑制。她喘息着一路跑出了校园,等出租车司机后视镜瞥了好几眼,问她是不是“电视里现在很火的江溪”时,才恍然大悟过来
原来,她真的很在意那条短消息。
韩琛没有回复,音讯全无。
“江小姐,你想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