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岳掌门别叫我失望才好,如果只是一具尸首,那我可是要生气的。”
他们在跳动的磷火里继续前行,身后五十步,是一茬接一茬被割了喉的守卫。
崖儿脸色发青,如果岳海潮说的都是真的,那么半夜每每传出的凄厉嚎叫,也许就找到了出处。手里的双剑在颤抖,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穿梭在纵横的房梁上,总觉心神不宁,几次三番险些跌下去。
脚下一挫,发出一声轻响。底下站班的抬起头看,看见一张错愕的脸,当然还没来得急发声,一道蓝光闪过,就再也开不了口了。
尾随而来的胡不言对她做手势,让她冷静。谁知道这是不是岳海潮的把戏,现在自乱阵脚,那当也上得太没含金量了。
崖儿深深吐纳两口,发现自己确实太感情用事了。便定下神,远远尾随他们。
也许山体被打通了吧,总之进深实在了得。终于到了一个类似南城囤楼那样的圆形场地,依旧有铁栅,有刑架。一个女人在地上痛苦地蠕动,不时大张开嘴,可是除了喷涌的胆汁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苏画厌恶地掩住了鼻,“岳掌门,你让我看这个?”
岳海潮的目光却充满了骄傲,“这是我练的蛊,今日破茧出关,请楼主共赏。”
他抬了抬下巴,□□意,立刻掏出两截粗壮的竹筒,将簧片含在口中,幽幽吹起一种古怪的声调。竹筒轻微地动了动,竹节内缓缓游出两条赤红的蜈蚣,熟门熟路游进女人的嘴里。那女人的内部可能被蚕食得差不多了,皮肉也变得极薄,蜈蚣行经之处,几乎看得见虫足踩踏的痕迹。
太恶心了,苏画蹙起眉,边上的魑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人的身体温热潮湿,猾贪图安逸,赖在里面不肯出来,必须用蜈蚣催逼它。于是人肚子里一番混战,它终于不情不愿钻了出来,这时已经同崖儿上次看见的大不相同了,它长出了血红的眼睛,身体也有了人的模样。只是还不算健全,它依旧没有皮肤,肌肉和筋骨都暴露着,像刑场上被剥了皮的囚犯。
“楼主,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?”岳海潮的笑容近乎癫狂,“我培育这人蛊,花了二十年,期间失败了多少次,已经难以计算了。还好工夫不负苦心人,这次终于成功了。只要让他和我最得意的死士合二为一,我就能踏平武林,让这天下向我俯首称臣。”
野心膨胀到一定程度,这人终究是要疯了。岳海潮在仰天大笑时,那只猾摇摇晃晃站起来,伸长脖子,发出了示威般的嘶吼。
☆、第52章
愤怒的咆哮,也许掺杂了被强行带到这世上的不满。波月楼出生入死多少回,对战的从来只有人,没有见过这样丑陋的怪物。
大家都有些心惊,看那怪物隔着铁笼向这里怒吼,一双血色的眼睛里没有瞳仁,却带着水润的光,眼底倒映出在场的众人,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神情,连肌肉根根紧绷的形态,都看的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