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司命脸都白了,“绝对没有,君上千万不要误会。”
“所以你和苏门主究竟有没有那事?如果没有,为什么自告奋勇为她治腿伤?”
为她治伤还不是因为没人肯动手吗。至于反面教材和觊觎高位,哪项罪名更重……大司命权衡再三,只得垂首,“君上说有就有吧。”
紫府君这才满意,拍了拍他的肩道:“别一脸委屈,高兴点儿。你我现在也算有个伴,要互相周全才好。将来……这琅君恐怕还是得由你来当。”
大司命惶惶不安,“君上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他笑了笑,没有回答他。
这时守门弟子传出呼声,说波月楼主骑着金狐狸逃跑了,他做出一个无奈的笑,“哎呀,又让她跑了。”
大司命这回再也不闹着去抓人了,他点了点头,“那只狐狸的脚程太快了,跑了就跑了吧。今天天色不早了,明天再追也不迟。”
紫府君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是赞许,仰唇一笑,背着手回房去了。
不知怎么,大司命不由自主又去了苏画所在的那间厢房。床上人的大腿还袒露着,他伸手扯过被子,替她盖了起来。
静静看那张脸,她是个目的明确的人,醒着的时候风尘味太重,睡着了倒显出沉静的美来。如果他心思活动些,可能经她三番四次的挑逗,早就忘记立场了。扪心自问,对她有没有半点心动?可惜半分也没有,他并不喜欢她。人说日久生情,他不赞同这种说法。真正的爱应当是于千万人中一眼即中,而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两相凑合。日久生情是什么?是平庸之中刻意发掘闪光点,欠缺了激情,算什么爱!他虽不向往那种不顾生死的冲动,但更不愿意被动接受恩赐。可能他就是个强势的人,宁愿粉身碎骨为心中执念,也不愿委曲求全完成人人当有的爱情梦。
蛊毒缠身,比一般病痛来得凶猛,但苏画依旧保有杀手的警觉,从他进门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,合着眼感觉他替她盖上了被子,静待良久却又不见他有别的动作,这才不情不愿睁开了眼。
朦胧的光线下,他凝眉站着,似乎很困扰的样子。她一向快人快语,便支起脑袋含笑问他:“大司命是在苦恼,不知应当怎么对待我么?”
她一出声,倒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。他掖着袖子说:“你们楼主已经跑了,苏门主也可以功成身退了。”
苏画对紫府君会放过崖儿毫不意外,但看大司命的反应,却有些奇怪。她缓缓坐起身,将裙裾端正摆好,仰着脸问他:“你不去追么?”
他摇头,反正抓回来还是会放走,就不作这无用功了。
既然崖儿已经离开,自己的蛊毒也清除了,确实没有再流连的必要了。苏画慢条斯理穿好鞋,正想出门找魑魅和魍魉,刚迈了一步,便听见他在背后叫了她一声。
还好不是“老妖”。他叫她苏门主,“你对我可是有意思?”
苏画噎了下,不可思议地回头望他。这老神仙孤寂了几千年,难道真的枯木逢春,打算来一场人仙恋么?真要是如此,她也不在乎陪他玩一玩,就算可怜他年老,全当救助了。
她抱着胸,笑得意味深长,“看来大司命有话同我说啊,我今日得闲,有空听你诉诉衷肠。”
谁知大司命的话兜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,他说:“我不会喜欢你的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。这世上我谁都不爱,更不愿堕入红尘永受轮回之苦,你别再对我有非分之想了,以后也请门主自重。”
苏画愣住了,听完他的话,从起先的火冒三丈,到后来的怒极反笑,自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:“你有病!”然后抖抖披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