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气用事?他要是意气用事,早就没有少苍的立足之地了。
他也不同他废话,直言道:“天君不能杀她,她怀着身孕,谁动了她和本君的儿子,便是本君的生死对头。”
天帝哦了声,“府君倒是提醒了我,她腹中怀了龙伯的后人,更加留不得。”
紫府君听后朗声笑起来,“是啊,这下可麻烦了,既是龙伯的后人,又是贞煌大帝的孙子。天君竟然只重母族,不重父族,你要拿我聂氏的血脉去惩治龙伯国,天君之心,未昭然若揭了点吧。”
事态越来越复杂,他们闯下的祸足够问罪,但岳崖儿的肚子里又怀着聂氏的骨肉,当真不计后果处置了,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。
众仙为难地对望,窃窃私语,天帝现在处在进退维谷的处境,若没有人伸梯子,连台阶都不好下。
还是大禁上前,拱了拱手道:“君上,臣有个主意,既然岳崖儿怀着大帝的孙子,那何不暂且将刑期压后?等她生下孩子,再处置她不迟。这样既可严明法度,法外又容了情,就算将来大帝问起,君上也问心无愧,君上以为如何?”
但在天帝看来,这个主意可说是馊透了。一个仙胎,天知道究竟会怀多久。世上的事瞬息万变,这期间又会生出多少花样来,谁也说不准。他作为天帝,起初的一点念想,不过是想让紫府君重回原来那种无欲无求的状态,继续为他好好统领地仙,妥善看守琅。可是现在事态发展不在他掌握中,他们越是反抗得厉害,便越是勾起他玉瓦同碎的决心来。
恶毒么?并不,他占着理,仅仅是想维持首神的尊严,不被这些反叛弄得颜面尽失。再说他堂堂的天界主宰,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好,岂不成了笑话!
他慢慢舒了口气,“天界不是胎生的多了去了,养于莲,养于百子树的,大有人在。”
紫府君眼中寒光浮现,冷笑道:“谁让我儿子离开娘胎,养在那种冷冰冰的地方,我就让他也尝尝妻离子散的味道,反正不能本君一个人受罪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上立刻剑拔弩张。崖儿不是没见过大场面,她从来就不惧死。既然到了这种时候,说得再多都是枉然,无非舍身一战。
正要抽剑时,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串清雅的铃音,瞬间霞光普照,一直从殿外铺陈进殿里来。
铃音是从那双玉足上飘来的,随着每一步的踏近,琅琅之声在高广的天殿中盘桓。来人一身如絮如云的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