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串子,这么不靠谱的方法真的有点用。”7788也是一脸稀奇的观察着凶剑的祭祀,顺便向钱浅报告结果:“这泉水能量波动似乎没有那么密集了,不像之前,好像烧开了似的一直滚啊滚,我一直担心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冲出来。”
“太奇怪了。”钱浅偏头仔细看着轰鸣的泉水和依旧在念祭文的凶剑: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祭祀方法。”
凶剑将这篇长长的祭文,来回念了三遍,直到泉边的白蜡烧尽。这一念就是六个多小时,头一天晚上九点钟开始念,结束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接近四点了。
凶剑的嗓子都哑了,他一脸疲惫的将那篇长长的祭文卷回一卷,走回小帐篷附近脱下了祭袍。
钱浅坐在帐篷里,身上裹着毛毯正盯着凶剑看,而凶剑似乎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他走到帐篷旁边,弯腰往里钻了钻,咕咚一下就倒在钱浅身旁,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遮住眼,两条大长腿还露在帐篷外面,就这样睡了过去。
阴泉周围环境很清静,钱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,她嘱咐7788好好看监控,又将毯子分给凶剑一半,紧接着背对着凶剑,团成一团睡了过去。
钱浅其实没睡多久。第二天是个大晴天,亮晶晶的晨光从帐篷外照射进来,映在钱浅脸上,很快就将她唤醒了。
旁边的凶剑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,一只手遮眼,两条大长腿直接长长的伸到帐篷外,身上盖着半幅毛毯,与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拽着钱浅后背的衣服。
钱浅睁开眼,直接撑起了上半身,抓住钱浅衣服的凶剑也被惊动,紧跟着睁开了眼。
“天亮了啊……”凶剑的声音很沙哑,带着几分疲惫。
“时间还早。”钱浅偏头看了凶剑一眼:“下山路远,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,我们不着急。”
凶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他怔怔望着帐篷外面的阳光,好一阵子之后才开了口:“宣宣,你记住,我叫汪念尘。”
“真名?”钱浅吓了一跳:“干嘛告诉我!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?!”
“那又有什么了不起。”凶剑笑了:“你还知道我本体是一棵银杏呢。投胎做人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,还是我贪心,眷念红尘,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决定。”
“念尘是这个意思?”钱浅歪头想了想:“眷念红尘?是你自己取的名字?”
“不是。”凶剑摇摇头:“我生下来三天就有这个名字了。我现在是个人,就算妖灵投胎也是个正常人,就算我生下来就有记忆,灵智齐全,但我也控制不了婴儿的身体,牙都没长说不清楚话,话都说不清怎么给自己取名字。这名字是我弟弟的师父给取的,他跟我们的父母颇有渊源,我和我弟弟的名字都是他取的。”
“道长的师父一定是高人。”好不容易听到过凶剑说家里事,钱浅一脸兴味的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