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澜?你来这里做什么?!”秦霆煜看见顾凭澜,眉头皱的更紧。他与他这位幼年伙伴已经形同陌路,如今顾凭澜来做什么?
“皇上醒了!”顾凭澜似乎大大松一口气的模样:“公主都问了几遍了,可是醒了。让太医们先给您看看,若无大碍,臣有事要回禀。”
皇上?顾凭澜怎么也称他为皇上?秦霆煜的眉头几乎拧成疙瘩,他没有贸然开口,反而低下头缓缓伸出了手,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。
不对!不对!秦霆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又翻过来像是确认一般看了看手背。不对!这不是他的手!他是武将,日常训练非常刻苦,他的手上有厚厚的剑茧,而眼前这一双手,剑茧不深,笔茧却很明显。这不是他的手!
秦霆煜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无语,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。他缓缓抬起头冲着一旁的兰兮吩咐:“拿个铜镜过来。”
铜镜?兰兮顿时一愣,皇上又不是女子,平时都是奴婢伺候着更衣梳洗,很少照镜子,因此此次出来围猎,她压根就没想着带铜镜这种东西。
“皇上稍等等,”兰兮只是愣了一秒就迅速反应过来:“奴婢立刻去将公主的铜镜拿过来。”
秦霆煜没说话,直接冲兰兮挥了挥手。有些事,他实在是要照照镜子才能确定。
兰兮过来借镜子的时候,钱浅正被月央按在榻上抹药。看见钱浅脸上的擦伤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,月央一边掉眼泪一边忍不住数落钱浅:“女孩子的脸伤不得!奴婢现在后悔了,就不应该惯着公主,让殿下学什么舞刀弄剑。”
“不会留疤的。”钱浅抱着铜镜照来照去:“伤口很浅。太医不是说了吗,好好抹玉颜膏,最多两个月就能好利索,不留疤。”
“这一次是运气好!”月央被钱浅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:“奴婢得跟皇上说说,不能再让您骑马了!女孩子的脸最是要紧,一定要好好保护,您才十六岁,以后还要嫁人呢。”
“本宫是公主,”钱浅一脸理直气壮:“就算是破了相又怎样,谁还敢嫌弃本宫不成?”
“又是皇上教您的吧?”月央一脸黑线的看着钱浅,内心里突然冒出想要暴打皇帝一顿的大不敬想法:“公主,有些事您真的不能听皇上的。他是男子,自己也没娶妻,嫁人过日子哪有那么简单啊,怎能以权力压人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钱浅一脸敷衍的点点头,让苦口婆心的月央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可悲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