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?钱浅微微挑眉,这是调整好心理状态了?召见顾凭澜,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吩咐?不过现在瞎想也没用,还是去看看。钱浅没多废话,直接迈步向御书房走去,顾凭澜跟在她身后,兄妹俩一前一后,去见二号皇帝秦霆煜。
进了御书房钱浅才发现,原来秦霆煜这两天没闲着,桌案上堆得满满的卷宗,披着皇帝皮的秦霆煜紧皱着眉头,不断地翻看着卷宗和奏折。听见钱浅他们进来,秦霆煜抬起头,盯着钱浅的脸仔细看了两眼,最后没说话,作了个手势让她坐下。
钱浅犹豫了一下,还是按规矩给秦霆煜端端正正行了个君臣礼。很显然,突然变成皇帝的秦霆煜并不习惯这个,钱浅一行礼,他像是被吓到了似的,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伸出一只手,似乎有些慌张似的想要阻止钱浅行礼:“免礼!免礼!”
跟着钱浅一起行礼的顾凭澜有些奇怪,见到皇上行礼不是正常的嘛,天天如此皇上干嘛这么大反应?就算妹妹和皇上一起长大,但君臣之礼不可废,日常妹妹见到皇上也都是要行礼的啊。而且又不是正式场合,妹妹只是行了常礼,又不是三跪九叩的大礼,怎么倒像是把皇上吓着了似的。
秦霆煜不习惯,钱浅倒是理解,她直起身面容淡定的提点了一句:“皇上,礼不可废。”
秦霆煜愣了一下,最后像是懒得争辩似的冲钱浅挥了挥手:“先坐下吧。”
面对钱浅,秦霆煜其实真的有点紧张,但他很快就将这一点点的紧张压下去了,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秦霆煜将目光转向御案上那些卷宗和奏折。这些都是他吩咐人找出来的,关于他父亲前靖国公谋反的奏折和证据。
秦霆煜在御书房关了三天,将这些证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,越看越心惊。他原本以为,自己父亲的死是穆熙敬的一场阴谋,因为他们秦家执掌兵符,遭到了皇室觊觎,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告诉他,他父亲的确有心谋反。
秦霆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这里面有些证据他曾经见过,是顾凭澜交给他的,但他怀疑这是穆熙敬欲加之罪,为了顺利杀掉靖国公而网罗的证据。但眼前这些证据实在是太详实,而且大部分是穆熙敬自己私下留底,人证物证丰富到让他自己都很难说服自己。
但就算如此,秦霆煜还是不能轻易相信眼前的一切,直到他看到了神威狱狱卒的供状,里面清清楚楚写明,靖国公以手掰断神威狱牢房的铁条,以铁条入喉自尽。
秦霆煜看到了穆熙敬的朱笔御批,穆熙敬不相信靖国公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法自尽,他质疑怎会有人以手掰断神威狱牢房的铁条,怀疑是神威狱有人相帮,于是派了丞相亲自查验。
其后又是完整的案卷和记录,神威狱当日当值的狱卒被审了个遍,谁都说不清楚为何靖国公能徒手掰断一指粗的铁条,宰相一筹莫展,根据卷宗的记录,这些人到现在都被押解在狱中没放出来。
秦霆煜觉得奇怪,若是他的父亲真是被冤杀,为何穆熙敬还要大费周折的追寻他父亲死去的真相?!难道是做给他看?毕竟他回京后,穆熙敬并没有第一时间对他动手,反倒笼络安抚似的让他袭了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