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秦霆煜顶着月亮,像是说闲话似的,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。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,但秦霆煜笃定钱浅一定能听懂。这是一种直觉式的信任,钱浅下午的那个笑容彻底让他安了心。
“皇上用剑是什么水平,没人比我更清楚。”钱浅笑起来:“旁人也许不知,但瞒不过我。平日里都是我陪着皇上过招,他打不过我。正因如此,每次过招他都焦躁得很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秦霆煜点点头,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非常模棱两可的话:“那你又怎知是我?”
“除了皇上和我哥,幼时与我相识,又在宫宴时总是盯着我看的,也只能是你了。”钱浅托着腮,带着几分戏谑似的盯着眼前披着皇帝皮的秦霆煜:“我哥和皇上都没发现我喜欢炙鹿肉,你居然发现了。难不成你随父母入宫,就是为了来看我?”
秦霆煜盯着月亮一动都不动,耳根却慢慢红起来。这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,钱浅并不指望秦霆煜会回答,但没想到,片刻之后他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。就是这样。我从小就喜欢你,好多年了。平日你在宫里,我轻易见不到,也只能趁着宫宴看个够,可是你总是更喜欢跟凭澜说话。”
“对不起,”钱浅抱歉地望着秦霆煜:“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为何道歉。”秦霆煜转过头来,眼含笑意望着钱浅:“你幼时入宫,也只能趁着宫宴时才能见到凭澜,与他多说说话自然是应该的。只是那时候的我年纪小也不懂事,总是很嫉妒凭澜,嫉妒他有个这样可爱的妹妹。当年的我还跟我娘说,也想要个妹妹,要和敬和公主一模一样的妹妹。”
“什么?难不成被国公夫人断然拒绝了?你不是一直是独生子吗?”钱浅忍不住笑出声,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老公还有这么活宝的时候,居然去和娘亲提要求,想要个和她一样的妹妹。
“我娘说我太难为她。”提起母亲,秦霆煜眼中浮点怀念:“她说她就是本事再大,也不能生出旁人家的女儿,她问我如果是和敬和公主不一样的妹妹我要不要。我想了想觉得不好,不是和你一样的妹妹,我要来做什么。”
“果然是难为人了。”钱浅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:“我真不知道,你幼时居然如此有趣。”
“嗯,很傻。”秦霆煜也笑着点点头:“后来,我爹听到了我跟我娘的谈话,我爹……”
提到靖国公,秦霆煜笑容微敛,沉默半晌之后才又接着说下去:“我爹说,既然惦记旁人家的妹妹,不如等我长大了他去求皇上,让皇上把你指给我做媳妇,这样就可以日日在一处,也省了惦记。我想了想真是不错,立刻就答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