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并没有直接回答玄靖的问题,反倒反问了一句:“你们在找赤桑族人?”
“正是。”玄靖朝老太太点了点头:“不过前辈放心,晚辈几人并无恶意,千里迢迢来到归阳城打探赤桑族人的消息,也只是因为一桩陈年旧事。此事事关我师弟的身世,若是前辈知晓,还望不吝赐教。”
“哦?”老太太气势很足地往屋中的太师椅上一坐:“说来听听?”
江清明先是将自己背在背后的赤桑灵剑连剑鞘一起摘了下来,恭恭敬敬地摆到了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上,这才不急不慌地开了口。
“前辈。”江清明指了指桌上的灵剑:“这是晚辈的赤桑灵剑。您刚刚说,身为赤桑剑主,须谨记韬光养晦,不漏锋芒,这些道理,为我铸剑的剑师的确没有教过我。因为晚辈从出生起,就未见过这位剑师。”
“怎会?”老太太眉头微微一皱,似是对江清明的话有所怀疑:“赤桑铸剑师从不随意与人铸剑,都是感应天时,有灵降预兆,只为命中注定的执剑者铸剑,先有执剑者再有剑,从无例外,你怎么会从未见过你的铸剑师?”
“因为这柄灵剑,是在晚辈出生之前铸成。”江清明答道:“而我娘在生我之后不久就亡故,因此再无人知晓这柄灵剑是何人所铸。前辈既然能认出晚辈与师兄手中的剑是赤桑剑,那么是否可以告知晚辈,在哪里可以找到为晚辈铸剑的剑师。”
“这么说……”老太太瞟了站在一旁的玄靖一眼:“你二人的赤桑灵剑并非同一人所铸?那你呢?你这个做师兄的,莫非也不清楚自己的灵剑是何人所铸?”
“晚辈的灵剑是八岁那年,由本门出身赤桑族的铸剑师叔亲手所铸。”玄靖恭恭敬敬地答道:“晚辈的灵剑与师弟的灵剑,的确并非出自一人之手。”
“既然如此,”老太太唇边露出一丝像是讥讽的笑容:“你们大可以去找你那赤桑族师叔打听消息,做什么舍近求远跑到归阳城,还拿着赤桑灵剑招摇过市。”
“晚辈师叔在门派修行多年,许多族内之事也不甚明了。前辈请容晚辈细说其中缘由。”玄靖朝着老太太又是恭恭敬敬一礼,接着就开始很简略地讲述了江清明的身世与赤桑剑的来历。只是玄靖很聪明,避重就轻,完全没提流霞峪寒涛大长老的事,他只说是门派中清芜师叔指路,说归阳城附近应当有赤桑族人居住。
“这样说来……”老太太听了玄靖的讲述,伸手抚上了桌案上的赤桑剑:“你这孩子不仅不知道你这柄灵剑是由何人所铸,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都不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