巩咏德验过后,似是才反应过来,问道:“这位是哪位?我怎的不知学堂来了新人?”
他面白无须,身材略显瘦弱,看着就像一般的弱质书生,容紧紧地盯着他:“先生不知我是谁?”
巩咏德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容。”大齐最有名的容便是漠北容王府。
巩咏德抓着书卷的手一颤,急忙起身道:“学生见过容王世子。”
他没有官位,仅仅是通过陆昌明的推才能进入国子监授课,是这国子监内唯一的白身。
所幸他还考过秀才,见到大多数勋贵无需行大礼,仅仅口头见礼即可。
容挑眉道:“先生不必多礼,我在国子监读书,便是先生的学生。”
巩咏德道了声是,又道:“世子殿下已经背完书的话便可下课,只是切莫贪玩……”他瞥向栗鸿宝,“你也是,南市鱼龙混杂,不要过多流连。”
两人口中称是,回头出了宫,栗鸿宝便向容抱怨,无非是巩咏德在南市抓过他几回,对他流连繁华很是不满之类的。
“这么说的话,你对这南市很熟了?”容倒是没想到,看着是个书呆子的栗鸿宝竟然会对市井如此熟悉。
“那是,”栗鸿宝拍着胸口,“不是我吹,哪家东西好,哪家老板抠门,这些我都一清二楚。”
第15章第十五章
映月宫。
宫人们上上下下地走进走出,冯贵妃冷着一张脸端坐着,御医诊完脉开出药方后也不敢离去,等着她发话。
“娘娘也莫着急,嘉龄这孩子向来乖巧听话,波儿也是个懂事的,两个孩子都会没事的。”一旁的安贵人忍不住劝道。
冯贵妃涂得艳丽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,听了安贵人的话也没缓过来,她冷声道:“也不知是招惹了哪路神仙,这接二连三的……”
安贵人柔声道:“吉人自有天相,他们都是好孩子,不会有事的。娘娘恐怕也没好好歇息,这儿我来看着,等孩子们醒来就可以看到娘娘了。”
拿手按了半天的太阳穴,尽管眼下已经青黑,冯贵妃仍旧不想睡觉,她摆摆手:“我心定不下来,实在是睡不着……说起来,你那香囊还有么,我瞧着你给嘉龄用了之后这孩子晚上也不再梦魇了。”
“还有的,娘娘要用的话我这就去拿来。”安贵人眉眼含笑,“也是巧了,我家里刚好给我送来一些。”
她叫来侍从去取,温声软语地让冯贵妃稍等。
“多谢了。”冯贵妃的语气里是难掩的疲惫,“这两个孩子你顾得来么?齐深那孩子也该放学了吧?”
安贵人头微微低下来:“今儿是巩先生的课,深儿怕是没那么早下课。”
冯贵妃了然,眼底划过一抹不屑,齐深木讷,连个死读书的文史课都读不好,凡是巩咏德的课必然拖到最后才背诵。
“也好,只是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敢。”安贵人起身,“娘娘对我mǔ_zǐ 颇为照顾,这也是应该的。上次我家里那个表兄还是娘娘出手相帮的,我不敢忘记娘娘的恩德。”
“不过举手之劳。”冯贵妃起身缓步往内室而去,金色的珠钗轻微摇晃,划出一道金色的流影。
南威军虽然不复从前的风光,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安排一个闲职给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