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子书笑着摇了摇头,口中是言:“你们可知道金陵城那座清风楼?”
这座雅楼的名声早遍布整个金陵城,他们自然是知晓的…只是国子监的学子向来自视甚高,心中虽觉得有趣,却从未跨入过。
子书见他们这般模样就知晓未去过,便笑着继续说道:“清风楼里那块文人榜你们应该都知晓,今儿个我随好友去转了一转…你们瞧我看到了什么?”
他这话说得越发神秘…
有人一听,便要抬手去揍,闹得子书也不敢再做什么神秘,直直而言:“我看到那位程景云和长砾都在上头,咱们长砾位居第一,正压了那程景云一头…我看到后也不顾喝茶,立马找你们来了。”
他这话一落,这处却有一瞬的无声…
就连旁边走路的其余监生闻言也都是对看一眼,纷纷无声。
国子监内本就分有两派,一派是恩荫进的监生,一派是因着成绩优良被特招进来的监生…王冀这一行,大多就是恩荫进得国子监,他们虽然各个家世不错,可在这国子监内却总觉得要比别人低半个头。
如今听了这么一桩消息,怎一个激动了得?
程景云那是什么人?那是程家嫡子,北直隶乡试第一,国子监先生们最喜欢的学生,所有学子眼中打不败的对手。
长砾竟然压了程景云一头?
这个事且先不管真假都值得他们亲自去看看,若是真压了那程景云,往后也不至于整日被那群人看得抬不起头…因此听到这个消息的,纷纷表示要去看看。
国子监地方不大,何况这样的消息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少见,因此没一会这个消息便传遍了。
几位监生找到程愈的时候,他正坐在一株桃树下看书…如今已至六月,桃花已谢,唯有几片青绿之叶仍挂在上头。
而程愈身穿白衣,背靠桃树,身前的石桌上还摆着茶具,尚还在煮茶。
有人瞧见程愈这一派闲适模样,一面抹着额上的汗一面是急急朝他走来:“景云,外头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倒好仍是这一派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模样。”
程愈看见他们,是放下手中的书,他倾手倒了几盏茶,分于他们,笑着说道:“外头出了何事,竟惹你们这般急着寻我?”
几人也不顾烫,拿起茶水就喝了起来…
待缓过那一阵气,便有人说起了清雅楼这一桩事,而后是忿忿言道:“我看那店主人怕是个瞎眼的,那王长砾是个什么人,竟让他压你一头?”
他越说越不服气,把手中茶盏重重一落,又道:“不行,我们也去看看…我倒要看看王长砾能做出什么好诗。”
几人也纷纷吵着要去看看。
程愈近来自然也听过那座清雅楼与文人榜的事,只是他素来无心于此,也从未踏入其中。那榜上的排名于他而言不过是个虚无,谁上谁下又有什么打紧?
只是…
他看着几人面上的怨愤之气,摇了摇头,无奈笑道,不走这一趟却是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