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摇了摇头，她的声音依旧有几分虚淡：“六妹既有约便先去吧。”
王佩闻言倒也未再多说什么。
她朝王屈膝一礼，口中跟了一句“四姐好生歇息”，便由几个丫鬟簇拥着她往外走去。
随风携来几许桂花香…
琥珀看着王，低声喊道：“主子？”
王轻轻嗯了一声，她的双手交拢握在袖中，抬了一双寡淡而漠然的杏眼看着王佩转过小道，而后再也瞧不见…她未曾回头，也未曾回眼，许久才开口低声一句：“你觉得王佩如何？”
“六姑娘？”
琥珀原本以为主子会问起那位秋娘，却不曾想到主子问得竟然是王佩…她依旧垂着眉眼，低声回道：“六姑娘看起来与往日不一样了。”
往日的六姑娘是什么模样，琥珀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。
大多这位六姑娘出场，必定是跟在五姑娘的身后，即便穿着华服也透着一股浓浓得柔怯，着实让人注意不起来。
而如今…
如今这位六姑娘岂止是不一样，简直就是大变样，无论是说话、气势，还是衣着妆容，都跟往日有了极大的不同。若不是还是那张面容，琥珀只当瞧见得是两个人了…
“是啊…”
王的声音有些缥缈，被风一吹便刮了个消散：“真是不一样了。”
…
有容斋内。
屋中唯有琥珀随侍。
王便斜倚在软塌上，看着那徐徐燃起薄烟的香炉。
她的眼望着那三足香炉，手微微蜷起扣着软塌上铺着的织金暗垫子，许久才合了眼朝琥珀说道：“你寻个法子去找许青山，让他去细细查一查当日流民之事。”
那个女人尽心机要进她王家的大门，她实在不敢相信这当真只是一场巧合。
琥珀打着络子的手一顿，侧头看去便见王已闭目养神，她低低应了一声“是”…琥珀把络子放进绣篓中，刚想起身便听到王又开了口：“还有那个女人，我要知道她进金陵后发生的所有事。”
那个女人说得是谁，琥珀无需问就知晓。
她只是不知道为何主子会对这位秋娘尤为关注，上回也是，像是早就知晓她不怀好意…只是主子明明从未见过她。可琥珀到底什么都没有说，这大半年来主子的变化太大。
秋娘之事，徐复之事，三公子的事…
这一桩桩、一件件，有时候就连琥珀心中都不得起了疑惑，主子究竟想做什么？
她甚至都有些记不起往日的主子是什么模样了？
只是…
琥珀看着王拢起的那双柳叶眉，想起她无数个夜里被梦魇惊醒的模样…她不知道主子究竟怎么了？可她相信主子，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