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臣子闻言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,一声不发得各回各的府中。
这事才总算是平息了些。
…
九如斋。
如今外头天色尚还昏暗,屋中灯火倒是点了个通明…武安侯府此时最忙碌的便数这处了,外头琥珀领着人打点着陆意之前去的行军装备,其实若说准备也委实没有什么好准备的,陆意之出门是行军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,所备的东西自是越少越好。
可她们到底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事…
时间又紧,自然出了不少差错,到后头还是程嬷嬷一道帮衬着才好了些。
而相较外间的忙碌紧张,里屋却显得有些格外的静谧…陆意之伸手揽着王的腰,与她絮絮说着话:“平素你若有什么事尽管交待给程嬷嬷,徐亥我也会给你留下,你外头的那些铺子若有什么需要帮衬的…尽可以找他。我手里的暗卫,除了你知晓的暗一,我还给你留了三个。”
上回北郊之事,令他至今仍旧耿耿于怀。
若不是那回楚斐恰好去那处剿匪,只怕他的陶陶如今不是被山贼抓去就是坠落悬崖…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。因此这回出门他不仅要把明面上的事给铺好,暗地里的事也不能落下。
他不想再让她受一丝伤害。
这些话…
陆意之其实已经说过无数遍了,可王却还是轻轻应了。
她知道此时他们两谁的心都不好受,昨儿夜里他们拥着说了一宿的话…就这样安安静静得拥着说着话,像是要把未来这些日子里的话一并说个全,可话还未说尽,人却到了要走的时候了。
许是如今有了身孕的缘故,或是离别带来的愁绪,王总觉得心下有些难言的滋味。
她也不说话只是这样轻轻应着。
陆意之见此心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,他把下巴撑在王的头上,眼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人紧紧交握在一道的手,掌心之下是平坦的小腹,他就这样贴在上头…如今陶陶的身子尚只有一月,根本感受不到那里如今孕育着一个生命。
他想起女子怀胎十月,所要经历的还有许多…
可那个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,不能感受她的喜怒哀乐,也不能陪她一道诉说着甜酸苦楚。
陆意之想到这心下却又忍不住责怪自己了一回,他不仅不是一个好夫君,也不是一个好父亲…他的手仍旧紧紧环绕着王的腰肢,眼眸尽管紧闭却还是能察觉出他强自压抑着的心绪。
菱花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通明起来…
屋中烛火在那外间天色的照映下倒是显得昏暗了几分。
如今已到了陆意之该出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