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半蜷着腿靠着软塌坐着,手中是握着一盏牛乳茶,闻言是轻轻笑了笑…她倒是不知道陆意之小时候竟是这样的。她把手中的牛乳茶放在一侧的茶案上,而后是半垂了眉眼也跟着去看了一回满满,待瞧见那一双仿佛和陆意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,她这颗心下止不住便又柔了几分。
她伸手把满满身上的衣裳轻轻掖了掖,跟着是朝陆棠之看去。
这几日王心下一直在想
陆棠之前世究竟是嫁给了谁?即便她当年整日窝在卫府的一方天地之中,可这金陵城中排得上名号的几个贵女的婚事,她却也是知晓几分的。那会屋中的下人怕她无聊,时不时得便与她说道些外头的事,后院内宅说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女子的婚事。
可她连着想了好几日…
也实在记不起来陆棠之前世究竟是嫁给了谁。
这几日姚如英私下也与她说起过几桩闲话,其中便有陆棠之的婚事…她心中是已有几个人选,其中最看好的便是那位安伯府家的二少爷。那位二少爷天资聪颖,为人行事也素来端正周到,更重要的安伯府和武安侯府是世家,陆棠之与那位二少爷也是自幼相识的。
不过这桩事姚如英还未曾与陆棠之说起
王自然也不好开口,索性便开口问道:“你的生辰便快到了,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?”
“只要是嫂嫂送的,都好…”陆棠之嘴巴惯来是甜的,何况这世间的好东西她见得已足够多了,即便再有什么珍贵的也不会让她的内心有什么起伏波动。她心下这样想着,眼却是朝那菱花窗外看去,外头的风雪还未停。
那人…
陆棠之心里有事,手中的拨浪鼓转起来的速度便也慢了许多。
满满瞧着眼前的拨浪鼓慢了,又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变了样,嘴巴一瘪却是轻轻叫了几声。他鲜少哭,除了初生那会被陆意之说了几句,委屈得高叫出声,其余时候即便再不高兴的时候也只是瘪一瘪嘴巴,嚎几声嗓子。
陆棠之听着满满的叫声满回过了神,她手中的拨浪鼓未曾停下,口中是轻轻哄着人…
待把满满哄得又重新笑开了眉眼,她心下才又跟着松了一口气。
王瞧着这副模样,没好气得伸出指根在满满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,口中是笑着半斥道:“瞧把你惯得。”
满满如今还小,哪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话?只当是在与他玩,笑得却是越发开心了…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可人模样,倒是把两人都给逗笑了。
琥珀回来的时候却是又过去一刻的样子了
夜里路不好走,琥珀这一来一回自然花上了不少功夫…她是在外头先掸了一身风雪,又等身上那股子寒气一道退散后才打了帘子走了进来:“徐管事说二爷省得的,还说今儿个风雪大,估摸着再过两刻的功夫便也散了。”
“嗯…”
王点了点头,口中是又跟着一句:“外院可曾备下马车?”她记得先前徐亥说过,程愈是骑马过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