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天子仁厚最后碍于血脉并未定罪于他,反倒还保留了他信王的尊号让其在这江东安闲度日…
可朝中官员、士族门第这一年余来却未曾登门拜访过一次。
谁知道这位信王回头会不会再做出些什么事?何况卫早年在大晋的名声便算不得好,众人敬他、惧他,却没有谁想真正得靠近他。
…
信王府。
相较其他士族门第,甚至那些普通官员的后宅,这信王府却显得格外安静了些…那扇红漆大门常年都是紧闭的,院子里也未有什么随从、小厮,整座王府鲜少能瞧见什么人,看起来冷冷清清的,倒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。
早年刘谨放卫归来,并没有怎么难为他…
木容等人仍旧跟着卫,只是除了木容以外,其他人素来是习惯隐在黑暗之中…因此这偌大的信王府除了卫和王蕙两个正经主子,平素能瞧得见人影的便只有一个木容和厨娘。
此时旭日初上。
屋中点着百濯香,两排木头窗棂皆大开。
卫一身常服坐在临窗的软塌上,他的手中握着本书,这会正低垂着一双狭长的凤眼,漫不经心得翻阅着。
有风拂过…
打落了临窗一枝桃树上的雨珠,有不少都沾在了卫的衣服上,他这才抬了眼朝外头看去。外头园中的景致很好,即便未曾怎么修剪,却也在这天地之中铺展出一副“天然去雕饰”的滋味。
他又看了看那枝上的雨珠…
雨是昨夜才停的,那些树上、屋檐上皆还坠着雨珠,此时由那初升的日头一照,越发透出几分晶莹剔透来。
木容推开门进来,待见到卫已经醒来,他是低垂着眉眼把手中的水盆放到了架子上,跟着是绞干了帕子奉到了眼前,口中是跟着一句:“千岁,帕子。”
“嗯…”
卫接过木容手中的帕子,他拭了回脸,又轻轻扫了扫身上先前落下的雨珠…却是又过了一会,他低垂着眉眼拭着手,口中却是问道:“她人呢?”这个她,即便卫不说,木容也已明白。
木容笑着重新替人续了一盏热茶,闻言是恭声答道:“七姑娘早起给您去做早膳了。”
他这话说完见到卫轻轻折起的眉心,忙又跟着说了一句:“属下与昔娘都拦了一回,只是七姑娘说今儿个是您的生辰,想亲自给您做一碗长寿面。”
卫闻言,面容却有一瞬得怔忡…
今日是他的生辰?他倒是忘记了。其实这些年,他从未好生过上一个生辰,甚至于其他什么节日,他也未曾怎么过。身边没有人相伴,这样的日子也就成了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