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够直白的,她既然亲自来了,说谎不好,和这种人来往,费尽心思把人给弄来了,尽管眼前不好相处,但她还是做了长远打算的,不会因为眼前的一点挫折就轻易放弃。
此话一出,倒是把魏平公给说愣住了。
魏平公傻了傻眼后,问:“秦会长在开玩笑吧?”
秦仪道:“秦仪句句属实,罗副会长的确是为中毒者找解药去了,若有一句虚言,任由魏帅处置。”
魏平公闷声一阵,盯着她看了会儿,忽冷笑道:“秦氏还真够大方的,堂堂副会长也能直接派去干这种冒险事?据我所知,秦氏不是已经发出了三十亿悬赏吗?敢为财死的人应该不缺,犯得着让他去吗?
幻境的风景是不错,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,仙庭派出大军尚损兵折将,就他那点修为,能有几分量干这事?我怎么听着有点不现实,还是说你秦氏看那家伙不顺眼,想顺手除掉他?”
秦仪略欠身,“魏帅言重了,并非秦氏要派他去,是他主动请缨要往,我也曾当面劝阻过,但他坚持,我也只好答应。”
“主动请缨?”魏平公愣住,狐疑道:“就那家伙贪生怕死的德性,他能主动请缨去冒这险?秦会长,你在把老夫当三岁小孩糊弄吧?”
“不敢!”秦仪摇头,毕恭毕敬道:“罗副会长平常是会有率性而为的时候,但也不至于像魏帅说的那么不堪,关键时刻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。魏帅有所不知,当初竞标时,我曾许诺了罗副会长,只要他能竞标成功,除了副会长的职务,还有十亿珠重赏,可事后,罗副会长坚决不肯收那笔钱。贪财者必贪生怕死,反之亦如此,所以罗副会长不是魏帅想的那样的人,表象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本质,否则亦不能成为龙师的弟子。”
十亿珠重赏都不要?魏平公还真被她给说愣住了,有点没想到罗康安还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,不禁暗暗嘀咕,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轻了那厮?
想想又觉得不对,问道:“幻境的风险,想必秦会长也有所了解了,这种冒险事,秦会长岂能由得他想去就去?若真如秦会长所言,能让他去,恐怕另有让他去的缘由吧?”
“这…”秦仪迟疑了,原因还真不好说。
她也没想到,这位居然会对罗康安死揪着不放,会如此这般的寻根究底。
她也察觉到了,这位似乎看罗康安不顺眼,有整罗康安的嫌疑,而罗康安似乎也怕了这位,一直想回避躲着,倒是因为秦氏而让罗康安受了委屈。
魏平公挑眉道:“看来真有缘由,怎么,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不能告诉我吗?”
秦仪迟疑道:“魏帅,在罗副会长的要求下,他这次出行是秘密出行,也能想象,是为了安全考量,若让人知道的话,恐生意外。按理说,这事不好对人言,是魏帅反复问起了,秦仪才不得不给魏帅一个交代。至于缘由,确实有,魏帅若想知道,秦仪定知无不言,但为了罗副会长的安全考量,秦仪希望能得魏帅一个承诺,望魏帅不要对任何人泄露此事。”
魏平公干脆利落道:“我保证,绝不会向在场之外的任何人泄露,哪怕是仙帝来了,我也不会向他吐露半个字。这个保证,你可还满意?能说了吗?”
秦仪欠了欠身,回的也痛快,“魏帅一诺无悔,秦仪焉敢不信?其实罗副会长主动请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罗副会长自己有把握,他提及了一件事,说听他的老师提及过幻虫之母,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不肯详说,我们也不好多问。不过既然是龙师所言,自然并非儿戏,罗副会长敢去冒险,也定是真有些把握的。”
“龙师雨对他提及过幻虫之母?”魏平公嘀咕皱眉。
秦仪颔首,静默着,洞**也陷入了一片安宁。
良久后,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魏平公又问:“他此去带了多少人手去?”
秦仪:“就带了他的助手去,多余的人未有。”
“就一个人?”魏平公站了起来,大惊小怪道:“他就带了他那个在灵山三百年都不能毕业的助手去?”
秦仪点头,“他说此去带多了人反而不便,秦氏的人我让他随便选,甚至可以帮他从南栖家族那边选帮手,可他一概不要,说此去重在默契。既然是他亲自把握分寸的事,秦氏过度干预反倒容易弄巧成拙,因此以他的掌控为准,并未强求。”
魏平公面色阴晴变化了一阵,之后又慢慢坐下了,拎了酒坛子慢慢喝酒,明显在思索什么,久久未再吭声。
等了一阵后,秦仪试着问道:“魏帅可还有其它吩咐?”言下之意是,这般交代,你可满意?
魏平公回神了,挥了挥手,“走吧,既然是为了救人,老夫就不跟他计较了,待他回来了,让他滚过来见老夫。”
“魏帅的交代,秦仪记下了,魏帅慢用,秦仪告退。”秦仪就此告退而去,出了洞口后,见交代过去了,总算是松了口气,否则这种人老是找茬,也确实让人头疼。
没了外人,坐在洞内的魏平公却摁下了手中的酒坛,目露思索神色,口中嘀咕自语着,“告诉过幻虫之母的事…那老家伙颇有风华姿色,好像是和幻神有过一腿,难道真是对这关门弟子青眼有加,告知了许多过往不成?”
到了山下的秦仪,步行在重新整修的平地上,暂退左右随行后,对一旁的白玲珑道:“玲珑,有没有感觉这个魏帅似乎对罗副会长有点过分关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