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。
约书亚感到胸口被用力按压着,呕出来几大口水。他像一条搁浅的鱼类般翕张嘴唇,断断续续的喘息着,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。
阿尔瑟把濒死的男孩扶起来,试图掰开他紧抓着猎枪的那只手,但他的手指就像尸体一样僵硬无比,无论如何也掰不动。他只好将约书亚的胳膊连着那杆沉重的猎枪一并搭到了肩上,抱着他朝河岸上狂奔。
他冲进附近的一处镇子里,挨家挨户的求助,最终镇上的教堂为他敞开了大门,一位好心的老牧师充当了临时的医生。
"他的情况怎么样?"
阿尔瑟看着牧师将一块纱布覆上男孩肩胛骨处的枪伤,紧张地询问。
年迈的牧师擦了擦脸上的汗,摇摇头:"愿上帝保佑。这孩子流了很多血,又溺了水,现在还发着高烧,很难说能不能挺过今晚的危险期,我现在去城里找个医生来。真可怕,他怎么会遭到枪击的?"
阿尔瑟摇了摇头没回答,十分痛心地握住了约书亚的手。
注射了麻醉剂后,他才松开了猎枪,但手指仍然保持着抓握的姿势。
不明其中因由的阿尔瑟以为这是自卫本能,便安抚性地摸了摸约书亚的头。立刻,他的手腕被抓住了,男孩掌心的温度烫得恐怖,像烙铁一般烙在皮肤上,阿尔瑟用蘸了冷水的毛巾给他擦了擦后颈,听见一丝细若蚊鸣的呻吟。他弯下腰,凑近了约书亚的脸颊,试图听清。
"爸爸…我没有…我没有…没有骗你……"
阿尔瑟攥起拳头,手指骨节暴凸起来,发出咯咯的爆裂声。
*戴黄手套的人:特指黑手党对其幕后支持者,尤其是那些支持他们的政府和司法要员的称呼。
第54章
***
"这马真俊俏,谢谢你,爸爸。我很喜欢。"
温暖的晨曦里,马背上的男孩扭过头,后颈弯曲出一道美好的曲线。
洛伦佐牵紧了缰绳,亦步亦趋地跟着:"你喜欢就好。不过得小心点,这马看上去温顺,但以前是赛马,全速跑起来比轿车还要快。"
"是吗?我倒很想看看,我是不是驾驭得了它。"
没来得及喝止,男孩一夹马腹,整个人如电似风地冲出去,缰绳从洛伦佐的手心里抽离的一瞬间,划出刀割一样火辣辣的痛感。
他抬眼望去,纵马疾驰的身影英姿飒爽,那头栗色卷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,像某种桀骜不驯的植物绽放开来。等他骑着一匹马追上去,小家伙就在前面挑衅的回过头,朝他大笑,笑容灿烂得惊心动魄。
洛伦佐一扬鞭子,加快速度将他追上了,伸手将他一把拽进了怀里。
他抱着他从马背上跳下来,两个人滚到开满郁金香与玫瑰的草地里。
约书亚轻笑着用手蒙住里他的眼睛,而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吻他。
嘴唇碰到的是一片冰冷的软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