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的灵泉阴气极重。”
“我能用极阳之物调和,使之成为任何人都能饮用的灵药。”
“是吗?那好,我这就给你倾倒。”周妙音捋起袖子。
有姝真心实意地道谢,待院中的枯井被灵泉填满,便往里扔九阳木、烈阳符、金乌尾羽等物。这些是他积攒了几千年的藏,今日全都化作乌有,但只要能帮到主子,便没什么好可惜的。王也渐渐意识到少年为自己付出了什么,那份迷茫之感终被坚定取代。
经过刚才那场大闹,新的流言很快传播出去,百姓得知鬼医不但封禁了出城的道路,更封禁了黄泉路,心中又是愧悔又是惶恐,纷纷强撑病体来仁心堂磕头。烧死一个凡人就能解救全城,谁也不会迟疑,但若是烧死一位仙人,谁有那等胆量?也不怕遭天谴!
仙人既然能号令鬼差,自然也能解除血咒,他们只需等着便是。刚思及此,就听某人喊道,“快看,那是什么?”
只见仁心堂内冒出腾腾雾气,汇聚到半空竟形成一朵又一朵紫中带金的云层,须臾之间就蔓延到万里之外,把整座沧州府囊括在内。粗壮的紫色电光在半空炸响,随之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雨丝,吸入肺腑浸入皮肤后竟把黑色的瘟气逼迫出来,化于无形。
“神仙显灵了!我们有救了!”门外一片欢腾。
“真的有效!”门内,周妙音喜极而泣。
“不过是暂时遏制而已。更多瘟气已化作虫豸钻入树干、砖缝、地底,等雨水干涸后便会继续作怪。”有姝掰断身旁的树枝,从树芯里拽出一只黑色小虫,碾成碎末。
“那该怎么办?”周妙音急了。
“我自有办法,你只管每天过来,往这口枯井里注水就好。”变成深紫色的井水还在沸腾,不断把雾气投入云层。
“那要注多久?你身上的极阳之物总会耗光吧?”
“七天就够了。”有姝回到内室,继续折叠纸鹤。王也帮着一块儿叠,时不时凑过去,亲吻少年腮侧或嘴唇,说是想找些安全感与真实感。
周妙音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,感觉自己遭受到一万点暴击,揉着隐痛不已的胸口悻悻回转。
百姓以为鬼医召来的灵雨一下,血咒就会解除,哪料第二天瘟气竟变成细小的虫豸从地缝、砖墙、树干里钻出来,往他们腿上爬,看着更为可怖。他们跌跌撞撞跑到仁心堂,连喊救命,却始终没能等来鬼医的回应,临到午时又下一场灵雨,解了危局。
此后的很多天都是如此,大家在希望与绝望中反复煎熬,都有些撑不住了,竟莫名兴起弑神的念头。
这天,一群人举着火把相约来到仁心堂,连王的部分锐都参与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