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宥十八岁了,容貌清隽身姿挺拔,站在那儿如芝兰玉树。
看出父亲眼里的含义,傅定震惊道:“父亲,你,难道你想过继三弟?”
“就我吧。”
不等傅品川回答,傅宥淡然开口,侧身朝傅定解释道:“大哥不必担心,事情闹到这种地步,唯有此策能两全其美,既堵了外面悠悠之口,三房那边也有交代。我呢,我不是官哥儿,不会因为离了父母哭闹,父亲的难处我懂,心里不会有任何怨言,再说过继了也只是改了称呼,难道在父亲眼里,在大哥眼里,我就不是血亲了?”
傅定黯然,看看前面转过身的父亲,叹道:“我跟父亲没什么,母亲那里……”
“我去跟母亲说,母亲会体谅的。”傅宥拍拍兄长肩膀,又朝背对自己的父亲行礼,转身走了。
脚步声远去,傅品川缓缓转过身,沉声嘱咐长子:“行之记住你三弟的话,不管他记在谁名下,你们都是亲兄弟,将来我跟你母亲百年了,你们兄弟要互相扶持,切不可为此生分了。”
傅定“扑通”跪了下去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,“父亲放心,兄弟之情儿子不敢忘,将来若敢辜负三弟一片苦心,辜负父亲厚望,以至于侯府家宅不安,定叫儿子遭天打雷劈,死后不得见傅家祖宗。”
傅品川亲手将长子扶了起来。
这两个儿子,他很放心,只有……
“你去你二叔那边递个信儿吧,别叫他们担心,我去看看你祖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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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福堂里,老太太惬意地靠在榻上,懒洋洋地跟沈晴说话:“你说你五妹妹,想要官哥儿当弟弟,哪天开口不好,非要选在今儿个,闹得大郎的满月礼都不痛快,你三舅母真是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。”
话是傅宓说的,跟她没有半点关系,二房的人要去肃王跟前告状也是告傅宓的状,这次休想再扇她的脸。三房那边,虽然这事传出去对傅宓的名声不好,可她给她们娘俩送了个嗣子过去啊,傅宓那么喜欢官哥儿,想必她不会在乎这点损失,反正以傅宓的性子,没有这事她也嫁不到太好的人家。
这样想着,老太太心里对三儿媳妇的那点愧疚就都没了。
沈晴低头给老太太捶腿,小声附和道:“五妹妹是有点着急了,大概是触景生情吧,瞧着也挺可怜的。”心中却越发不敢得罪老太太了。这人连亲孙女都忍心算计,她这个寄人篱下的,真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擅作主张,没有生母护着,更没有好下场。
老太太喜欢这种说法,挥手道:“好了,我要睡了,你也回屋歇晌去吧。”
沈晴“哎”了声,亲手服侍老太太躺好,这才悄声退了出去。
转出堂屋,却见走廊那边傅品川肃容走了过来,身后是三夫人母女。三夫人面色苍白,眼底一片憔悴,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,傅宓照旧垂着脑袋,木然地跟在母亲身边。
沈晴心中生疑,上前行礼,忐忑地提醒道:“舅舅,外祖母刚刚歇下……”
“没事,你回去歇吧。”面对这个亲外甥女,傅品川略微放柔了语气。
沈晴不敢逗留,满腹疑窦地走了。
三人一起进了堂屋,傅品川落座后吩咐五福堂的丫鬟进去服侍老太太起来,便不说话了。
三夫人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