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很快打开了,在白晨的带领下,赵家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城。
白晨浑身鲜血淋漓,走在路上引来不少人的驻足围观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晨受了什么酷刑,可是在看到年县令和所有的捕头,还有守城的几百官兵,全都用一种莫名敬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血人。
畏惧,还有恐惧……
只有真正的见识过那场杀戮表演的人,才会真正的明白白晨的恐怖。
赵半城甚至没多看年县令一眼,年县令同样低着头。
一个是半仙城的土皇帝,一个富甲一方,谁也拿谁没辙。
可是魏可卿不一样,她的目光里杀气凛然,在路过年县令身边的时候,眼中射出一道冷酷至极的杀气。
“逃……”
这是白晨之前对强盗说过的话,年县令也听到了,可是此刻从魏可卿的嘴里说出来,却让他陷入了彻底的惶恐之中。
之前他本是信心满满,只要赵家的人和魏可卿全都死了,那么他大可说是他们慷慨赴义,舍生忘死,只要把这些高大上的帽子扣在他们的头上,到时候魏相如果想追究,那么势必就要揭穿自己女儿没那么伟大勇敢的事实。
所以年县令还是非常自信的,能把事情掩盖过去。
甚至他也做好最坏的打算,哪怕魏相真的追究了,再不济也是丢官而已,就算没了官身,他依然能够痛快的活着。
只是,他绝对没想过这样的结果,魏可卿没死。
那么他强掳相女交给强盗的事情,必然公之于众,到时候别说是性命官身了,这千古骂名都逃不掉。
可是现在他能做什么?派人再掳她一次吗?
别开玩笑了,就现在身边那些官兵差役看白晨的眼神脸色就明白。
别说让他们去白晨面前动手,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敢接。
回到赵府,一切都开始恢复秩序,
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无法平静下来,赵妍儿自不必说,此刻还缠着白晨。
赵半城则是拉着魏可卿,魏可卿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半城。
“伯父,你想说什么?”
魏可卿心里所想,是不是白晨在城外所表现出来的杀性太大,吓到赵半城了。
“侄女啊,老夫想问问,那位龙公子到底是何身份。”
“伯父,你可是担心妍儿妹妹的将来?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,大可不必如此,龙公子从不滥杀无辜,而且对于身边亲友的保护,更是无微不至,别看他在你我面前绑着脸,实则在弟子面前,从来没有黑过脸色。”
“不是不是,老夫不是担心龙公子对妍儿不好,只是在想……不知道龙公子的师门,可愿意……愿意让老夫与赵家,在其山门附近城镇安家。”
赵半城也想明白了,以前他抗拒江湖人士,大半的原因还是听过许多江湖人招惹是非,最后落的家破人亡的典故。
所以一心想着求个权贵之身护住后代,所以当初听说白晨在京城的地位尊崇,更是下一任皇帝的师父的时候,才起了攀附之心。
可是经此一役,赵半城才知道,即便自己不招惹江湖是非,真要遇到今天这种事,整个赵家都难以幸免,在真正的强者面前,赵家的这点财富,不但不能保全己身,反而会成为赵家的催命符。
如果没有白晨这样的人保护,恐怕今天之后,半仙城再无赵家。
而这个念头,也是从白晨在战斗的时候,还不忘照顾赵家人的时候升起的。
哪怕是在万军丛中,一旦发现有强盗意图对赵家意图不轨,白晨便会不顾一切的杀回赵家人的身边。
这让赵半城感觉到,白晨是可以托付赵家的人选。
“伯父,您是真的下定决心了?”
“半仙城的官民都负我赵家人,可是我也不能杀了他们泄愤,这半仙城老夫是待不下去了,自然要找个栖身之地,只是去到哪里,若是身无长物,又何意安身立命,唯有龙公子这种,不论是官家还是在江湖,都有能力的人,方可保赵家无恙。”
“伯父,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?”魏可卿也明白赵半城的处境,如今赵家在半仙城可谓尴尬至极,确实没有理由再留在半仙城的理由。
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,赵半城从一个排斥江湖人的想法,转变成主动亲近江湖人,这个过程未免也太快了吧。
“赵某算是想通了,与其躲着江湖,还不如趁早做出抉择,也做好准备。”
“伯父,若是你真的决心跟了龙公子,侄女倒是能为伯父说两句话,不过伯父也要明白一件事,每个实力高深的江湖人,敌人也就越多,特别是龙公子,他的仇家可是遍布天下。”
这种事赵半城早有觉悟,就好像他行商一样,他赚到一厘钱便要得罪一个人,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是没有风险的。
“这老夫明白。”
“不,你不明白,如果你知道龙公子的真正身份,伯父你就不会这么从容了。”
“真正的身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