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晨的话显然给李天成和赵默都带来了不小的心理负担,两人回到军营的时候,第一个就是去看望魏如风。
还没进入营帐,营帐的布帘就掀开了,从内走出一个医师。
“陶大夫,丞相他的病情如何了?”李天成看到这位海桑城的名医脸上,流露出的疲倦与无奈,心头不由得一沉。
“丞相得的是伤寒,如若是在京城里,倒是能慢慢的修养,逐渐好转过来,可是在这里……”说到这陶大夫的脸上,露出一丝无力。
“两位将军,还是给丞相准备后事吧,唉……”陶大夫无奈的说道。
李天成和赵默的心头一沉,李天成追问道:“难道就没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
“若是在初期的话,还有一些机会,可是如今已经病入膏肓,请恕老朽无能为力。”
赵默无奈的问道:“那现在如果送回京城呢?”
陶大夫苦笑不已:“此去京城六千里路程,不说这一路颠簸,即便是顺风顺水,丞相也撑不了那么久。”
“那丞相还有多长时间?”
陶大夫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,吞吞吐吐的说道:“最多不过三日。”
“咳咳……两位将军来了?快请进。”帐篷内传来魏如风的声音。
两人对视一眼,掩下脸上的绝望,微笑的进入帐篷中。
“魏相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,听陶大夫说,要不了几日。您的病情即可痊愈。”李天成呵呵的说道。
“哈哈……”魏如风突然竭力的大笑起来:“李将军。你什么时候也学着那些兵痞子睁眼说瞎话了。本官的身体怎么样,本官自己知道。”
魏如风处之泰然,丝毫没有因为病情而露出哀愁,虽然脸色疲乏,依旧风骨傲然。
“魏相放心便是了,某已经派人去药王谷请人了,必定能赶得及为魏相看病。”
“去药王谷四千里,等药王谷的人赶到。本官的尸身都快喂狼了,咳咳……”
魏如风又是一阵连咳:“如若白晨在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,白晨那小子的医术高明,如若他在,怎会让魏相受这病痛折磨之苦。”赵默一声长叹。
李天成不认识白晨,不过这段时间里,不管是魏如风还是赵默,嘴上最常提及的一个名字就是白晨。
“你们口中的那个白晨,到底是什么人,为何每次问及。你们都是三缄其口。”
“一个胡作非为的混蛋。”赵默苦笑的说道。
“如若他在这里,老夫便是死都能死的安心一点。有他在浊水城,便是燎王再多一倍的兵力,也是不足为虑。”魏如风苦笑道。
“你们口中的白晨,到底是医师还是将军?上次魏相说他画风举世无双,便是当代画圣与他相比也是相形见拙。”
“赵默这小子上次又说,白晨帮他牵红线,让他与唐门方姑娘能走到一起,你们二人又是如何识得白晨这个人的?”
李天成很是不解的看着两人,按说魏如风和赵默,完全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。
可是他们却又共同的认识一个人,而这个人从他们两人的嘴里说出来,却又像是无所不能一样。
而李天成越听,就越是迷糊,那个叫白晨的人,在他的脑海中,有时候变成了一个世外高人,有时候又成了一个无赖混混。
只是,一提及白晨的身份,魏如风和赵默便是三缄其口,一问三不知。
“那他现在在哪里,某去把他请来。”
“若是寻的到他便好了,他是江湖中人,我曾经派人去他的门派找寻,可惜就连他门中弟子也找不到他的影子。”
“这天下奇人甚多,又不是只有他一个,某就不信,少了他就没人治得好魏相的病了。”
“这奇人异士哪里有那么容易找,你以为满大街都是吗。”
“谁说的,我们今日还在街上遇到个奇人。”
李天成嘴巴没把住关,也是为了让魏如风宽心,随口便说了出来。
“哦?什么奇人?”
“就一个小孩子,居然挂着游方大夫的招牌,可是又兼带卜卦算命,说我们浊水城必破无疑,还说只有他能治好魏相的病,只有他能化解危机。”
魏如风一愣:“什么样的小孩?”
“一个五六岁的孩童,身上穿着锦衣华服,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孩,眼睛贼溜溜的……看着……看着就像是个小混混。”
“这浊水城一户人家都不剩,哪里来的小孩,李将军,你可调查过那小孩的来历吗?”
“我们怀疑那小孩是燎王的奸细,来浊水城图谋不轨。”
“去将那小孩带来,本官亲自鉴别。”魏如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。
“末将这便去将那孩童抓来。”赵默立刻回应道。
赵默本还担心那小子藏起来,可是当他再次来到摊位前的时候,发现那小子又趴在椅子上睡大觉。
这浊水城地处北境,常年大雪积压,天寒地冻的,这小子居然能在这样的地方睡着。
“起来起来。”
赵默走上前,推了推这个叫做石头的小孩。
白晨揉了揉眼睛,迷迷糊糊的说道:“又有生意上门吗?治病救人一律五两银子,卜卦算命十两银子,杀人放火二十两银子,其余闲杂事物一律三十两银子。”
赵默和他带来的亲兵,顿时被这小鬼的话逗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