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绝症。”白晨平静的说道。
女子脸色平静,没有半点波澜。
“可有医治之法?”
“身上的病可治,心中的伤难医。”
“嗯……”女子站起来,身姿摇曳步履蹒跚,眉宇灰暗的离去。
“姑娘,难医不代表不能医治。”白晨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女子。
“谢先生劳心,小女子不医了。”
“你这女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,我家公子乃是真仙下凡,给你看病是你的……”
阿山和阿陈不干了,他们觉得别人拒绝白晨的好意,都是一种亵渎,立刻出言驳斥女子。
白晨摆了摆手,示意两人收声。
“姑娘,身在红尘却将心寄予情上,实非明智之举。”白晨惋惜的说道。
“你又知道什么,那人说过,他会回来找我的。”女子不满的看着白晨。
“一个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是真心的,不过他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,你有本事就等一辈子。”
女子愣了一下,下一刻便露出决然之色:“那我便等他一辈子。”
“他能负你一次,便能负你一世。”
“你不明白。”
“情这个东西,谁又说的清道的明,姑娘怕是自己都不明白,又何必误了自己的一生。”
“先生,情这个东西付出了,便再难收的回来。”
“释迦摩尼能斩三千烦扰丝,你却连区区一根情丝都斩不断吗?”
“小女子何德何能,如何能与佛主相比,这情丝非金非铁,却坚如金铁,小女子手无缚鸡,难断情丝。”女子是个很倔强的人,她的回答是决然的。
“那姑娘便与我打个赌如何?”
“赌什么?”
“就赌姑娘所付出的情,是否值得一生等待。”
“小女子青烟,谢过先生,只是此事乃是小女子私事,就不劳先生费心了。”
“若是我非要赌呢。”白晨的态度也是非常的坚决。
“先生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身上染了脏病,他却负你而去,给你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,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,留之何用?”
“先生,他有他的苦衷。【】”
“哈哈……青烟姑娘,难道你不知道,男人都是喜欢用这个当作借口的吗?没有苦衷,只是借口而已,他看不上你,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“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青烟的脸色阴晴不定,凝视着白晨,却怎么也看不穿眼前这男人。
故事很简单,青烟本是青.楼女子,却喜欢上了一个书生,用身体供书生在生活的用度花销。
书生与她说,待到他金榜题名时候,再来娶她为妻。
只是,今日她看到了那书生与一官家小姐在一起,上前质问一番,却被那书生冷言冷语的嘲笑,而后回到青.楼之中,那书生又找上门来,向她解释自己的苦衷,而且把她所有的积蓄全都拿走。
这积蓄本是青烟这些年所积攒的,本是用来给自己赎身从良。
自那天起,书生就再没来找过她。
其实青烟内心里,已经有一点明了。
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,不愿意接受。
哪怕是仅存的一点奢望,也被她当作希望。
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,她已经一无所有了。
现在她只能将这一丝希望寄托在情上,除了情之外,她什么都没有了。
其实只要有一点理智的人,都能知道这是骗人的。
即便那男的真回过头找她,将她娶回家中,也只能是偏房妾侍,根本就不可能入正房。
可见那个男人已经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,可是偏偏青烟却将谎言视若希望。
“你若是真的有信心,那便与我赌上一赌。”
“若是小女子不愿意与先生赌呢?”
“你知道我这两个随从是什么人吗?他们本是江洋大盗,虽然金盆洗手了,却依旧嗜杀成性,若是你不与我赌,我便让他二人去将那书生杀了,曝尸荒野。【】”
“先生,您何苦为难小女子呢?”青烟脸色苦涩,眼中带着几分祈求。
“我讨厌男人欺负女人,我更讨厌男人欺骗女人。”白晨淡然说道。
……
洛阳金范——
正值立秋当下,金范中飘香四溢,多有书生在此赏菊游玩,或者是举办诗会。
此刻正有十几个公子或者小姐,在园中漫步,几乎都是成双成对,或是吟诗作对,或者弹琴听歌,附庸风雅。
这些公子小姐在洛阳城内,也算是比较有名的公子佳人,诗词歌赋样样精通。
“诸位同窗,如此良辰美景,不如大家都赋诗一首如何?”
“是啊是啊,该当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