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乔掀开帘子,从车厢里出来了。
白晨看到大乔的同时,大乔也看到了白晨。
大乔在老张的掺扶下,跳下了马车,来到白晨的面前。
“多谢先生仗义相救,小女子感激不尽。”
“小姐多礼了,在下是回报先前小姐的那口吃的,你们要去哪里,我送你们去。”白晨淡然说道。
“小女子怎敢再劳烦先生大驾。”
“你一个女子在外行走,身边也没个护卫随行,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大乔低下头,却是脸上有些微红,不知道是不是被白晨训斥的缘故。
“如今既然是遇到了,那便算是有缘,我自当护送你去目的地,你要去哪里?”
“小女子要去建业,只是此去两千里,恐怕会耽误先生的事。”
“原来是去见情郎。”白晨笑了笑。
“先生……您怎么知道?”大乔惊讶的看着白晨。
“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,我便送你去建业。”
如今孙策就在建业,那里是东吴的大本营,大乔现在应该还没进孙家的门,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建业,毕竟如果外人知晓了,一个还没过门的女人就去夫家,恐怕不出三日便要名誉扫地。
大乔这般出来,恐怕也是瞒着家里人的。
“让先生见笑了。”
“男欢女爱,人之常情,世人拘谨,却是自欺欺人,有什么见笑的。”白晨不以为然的说道。
白晨倒是觉得这才是正常的,世人将女人约束的太紧了。
不过这也无可奈何,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还是男权时代。
对他们来说,女人就是应该小家碧玉那样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这种近乎于变态的约束方式,白晨觉得这才不合理。
大乔略显意外的看着白晨,她还以为自己的行为,会招来非议或者嘲笑,却不曾想白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。
一行人继续上路,白晨就骑着马。
其实白晨是很不喜欢骑马的,白晨更喜欢坐在车厢里。
对白晨来说,骑马简直就和酷刑没什么区别。
不过毕竟不能和大乔挤在一个车厢里,所以也只能屈就骑马。
大乔掀开窗帘,与白晨交流着。
“先生刚才可是在曹军阵中厮杀?”
“杀了几个毛贼。”白晨淡然说道。
“想必先生武艺高强,却不知道可有官职在身?”
“没有,我不喜欢当官,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”
“男儿在世,当建功立业,沙场点兵才是,先生的这般想法却是不合常理,以先生的武艺,若是进入校场中,必能做出一番功绩事业。”
“常理?什么是常理,不过是多数人强行竖立起来的观点,就比如说你吧,你觉得有武艺就要去当将军,有学识就要去当官,为什么会这么想?因为你身边的人都这么想,这样太累了,人不是为别人活的,别人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,别人觉得怎么做是对的,你就去迎合着做什么,那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?”
“额……”大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白晨说的明显与她是认知不同,可是如果深入一想,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。
从小到大,父亲说什么是对的,自己就去做什么。
可是,他说的都是对的吗?
那也不尽然,至少父亲也会犯错。
“不过人在这世上,总难免被其他人所左右,你不能免俗,我也不能免俗。”白晨耸耸肩道。
“先生不在官场,又不上沙场,又有谁能约束先生呢?”
“天道。”白晨指着天空:“他总是会找寻各种各样的机会,左右我的思维,控制我的行为。”
以大乔的世界观,显然是无法理解白晨所言。
只觉得白晨的话深奥晦涩,隐隐有所感悟,却又说不上来。
“让先生笑话了,小女子实在是听不明白。”
“不明白就对了,你要是听明白了那还得了。”白晨笑着说道。
“先生他日若是想要投效沙场,小女子倒是可以帮您引荐一二。”
“你说的是孙策吗?”白晨看了眼大乔:“我不会去投靠孙策的。”
“先生对孙郎有意见吗?”
“倒是没什么意见,只不过我是不会去投效任何一方的。”
“先生这般武艺,不去投效一个明主,实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“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,我就奇怪了,我练武艺难道就一定要给别人当打手么?这个想法才是真的奇怪吧,我练武健身自保难道不可以?就比如说先前,如果我不会武艺,想必小姐已经落入曹军手中了吧,姑娘还觉得练武就只能投效别人麾下一途?”
“这……先生说的是,是小女子目光短浅,让先生见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