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法?”朱蒂疑惑,“我们的想法不就是保护……”
“不,朱蒂,”赤井秀一打断,“我是说,她应该猜到了,我们是打算先让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,然后暗中保护池先生和侦探事务所的小男孩,同时也是依据他们和那个组织或者那个女人的联系,引出那个组织的人,那个女人肯定会再露面的,这就是机会,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厚道,但以那两个人的聪明……”
“等等,”朱蒂正色打断,“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这个计划。”
赤井秀一:“我以为你想到了的……”
朱蒂无力揉了揉眉心,抱歉啊,她没多想,却还被一个小女孩套出来了,“那么,她那个时候是看出来了,所以才说……”
“没错,我想她应该明白了我们的后续打算,所以心里大概是有些不高兴了,”赤井秀一继续道,“至于之后问你池先生有没有必要接受保护计划,和她说的她教母对她很好,合在一起理解,就是他们不需要fbi的保护,当然,如果她觉得是算计的话,那么之后说的……”
“这里是日本,不是你们fbi的大本营,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,我们能保护好自己,就算不能,先考虑的也不是你们fbi,”朱蒂模仿灰原哀的语气说完,委屈又无力,“是这个意思,对吧?”
“不错,朱蒂,”赤井秀一语气透着些许欣慰,“你也能听懂英式嘲讽了。”
“你们说话就不能直接一点吗?还有,你这时候幸灾乐祸个什么……”朱蒂顿了顿,眼镜反光,嘴角带起一丝笑意,浑身却笼罩着即将爆炸的黑化气息,“秀,你是在表演英式嘲讽吗?”
“我只是让你习惯一下,”赤井秀一果断转移话题,“总之,她跟我想象中是有一点不一样了……”
朱蒂心里疯狂吐槽有毛病、不坦率的英国人,一个个都是老阴阳人了,一点不坦率,“有那么一个哥哥在身边,那个女孩难缠一点也不奇怪。”
“不只是池先生,从你的描述来看,池先生那个人会更直接一点,要是心里有意见的话,恐怕不会给你留一点面子,”赤井秀一摸了摸鼻子,“这种标准的英式嘲讽,还有怎么都不撕破脸皮却要暗中讥讽一下的做法,很有英式老派贵族的风格。”
败在一个英国商业传说手上,朱蒂就不会那么郁闷了吧?
朱蒂懂了,“加奈夫人?她把这些事告诉加奈夫人了吗?”
举报,她怀疑姓池那一家集体欺负她一个!
“不,她应该不会实话实说,不然加奈夫人那边不会没有动静,只是她作为加奈夫人的教女,加奈夫人平时应该会跟她一些英式幽默的故事吧,”赤井秀一道,“好了,你不要多想,虽然是嘲讽,但也没有多少恶意,她说舍不得离开是实话,感谢你帮忙是实话,说会去看你也是实话。”
朱蒂再次揉了揉眉心,“秀,我记得你说过,你母亲是英国人……”
赤井秀一:“是,不过她是个很直接的人。”
动手锤他的时候更直接。
……
阿笠博士家。
灰原哀吃了早餐,背上书包,准备上学。
“下雨了,拿上伞!”阿笠博士翻出雨伞,递给门口的灰原哀,好奇问道,“小哀,朱蒂老师打电话过来是为了……”
“她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的证人保护计划,我拒绝了,”灰原哀撑开雨伞出门,“那我去上学了。”
“哎……”
阿笠博士看着灰原哀走进雨幕,挠了挠头。
那为什么要拒绝?
算了,小哀肯定有自己的想法,他就不多问了。
灰原哀出大门后,垫脚关门,撑伞往前走。
她教母可是说过的,别管说得有多好听,盯准重点、抓重点就对了。
她抓住的重点是:
她提供证据……也就是说,她把她的事全部托盘而出,给fbi提供她知道的情报供fbi调查,那么fbi就会给她提供证人保护。
相比起来,江户川从来不问她什么,也没有放弃她,她相信教母也是一样的。
所以,她跟fbi就不考虑情分,只考虑交易,而fbi手里的筹码对她而言实在不够份。
如果只是这样,她也不会忍不住嘲讽朱蒂。
她抓住的第二个重点,是fbi的小算盘。
看来fbi那些人推断,无论是因为江户川,还是因为他家非迟哥,贝尔摩德肯定会再次露面,这就是追寻组织的线索和渠道,而江户川和非迟哥就是钓鱼的鱼饵。
fbi的盘算不过份,因为贝尔摩德那些古怪行为,江户川和非迟哥大概率不会被伤害,这样一来,她这个组织会杀害的目标被保护起来,留下两个贝尔摩德不会下杀手却能追寻贝尔摩德踪迹的引子,怎么都不亏。
但她就是不痛快,感觉朱蒂把她当成了傻子、说一堆似是而非的漂亮话、想糊弄她,所以她才想嘲讽一下。
不过,也正因为fbi的算计并不算损害他们的利益,综合考虑的话,确实是最佳方案,否则她也不会只是嘲讽一下,早就挂电话了。
她说感谢朱蒂和打算去看朱蒂是真的,毕竟朱蒂确实因为救她们受伤了,这是情份,不用跟fbi的小算盘混为一谈。
嗯,她的重点应该没抓错。
灰原哀大概不知道,朱蒂真没想那么多、也没故意糊弄她,就……
挺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