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闻萧谷主是腾族长失散多年的千金,第一次听到这则消息时贫道着实被吓了一跳。呵呵……既是fù_nǚ 重逢,萧谷主为何不在湘西与腾族长共叙亲情,反而跑到这里……行此‘离奇’之举?”
言至于此,清风朝昏迷不醒的钱大人轻轻一瞥,又道:“难不成……萧谷主与枢密副使有过节?”
“难道清风道长和他有交情?”萧芷柔不答反问,“堂堂武林盟主,何时沦为朝廷鹰犬?此事若让天下人知晓,只怕……好说不好听。”
此言一出,清风的脸上变颜变色,尴尬的眼中略显一丝愠怒。
“刺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,萧谷主是中原武林之人,贫道身为武林盟主,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谷主为中原武林引来祸端?”清风避实就虚,顾左右而言他,“更何况,腾族长既是中原武林的副盟主,又是贫道的多年老友,我也不忍心看着他的女儿闯下弥天大祸。因此,今日之事希望萧谷主能给贫道一个满意的解释。”
“解释?”萧芷柔不以为意地笑道,“你现在代表中原武林,还是代表大宋朝廷?”
“萧芷柔,你太放肆了!”孤月沉声训斥,“你爹腾三石也不敢在武林盟主面前这般无礼。休要忘记,绝情谷回归武林正统实属不易,你可不要不长记性,重蹈覆辙。这一次你若弃明投暗,再度沦为异教魔头,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人,更不止绝情谷一派……”
“聒噪!”
见孤月出言不逊,将矛头指向腾三石,萧芷柔不禁眼神一寒,看似随意地扬手一挥,却令空气泛起层层涟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猝不及防的孤月扫去。
“小心!”
清风脸色一变,左手推开欲仓促抵挡的孤月,右手曲掌,凌空一荡,散出一股浑厚内劲,正面迎上辐射而来的劲气涟漪。
“砰!”
伴随着一声闷响,两道内劲骤然相抵,将站在左右的孤星、孤月震的大惊失色,连退三步,但萧芷柔与清风却镇定自若,纹丝未动。
不同的是,萧芷柔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出招收招尽在一念之间,从始至终表现的轻松自如。
反观清风,虽波澜不惊,一步不退,但他的双脚却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地面约一寸之深,整个人宛若一根钢钉,深深地“扎”在原地。
论内力之深厚,清风在武林群雄中绝对名列前茅,但和萧芷柔相比……却仍有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高手过招,输赢立判。
虽然清风早在武林大会时就见识过萧芷柔出神入化的武功,也亲眼目睹她一掌击溃云追月的惊人一幕,但再多的耳濡目染,皆不如亲自领教一回。
清风自诩在她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。除非如武林大会时那般,萧芷柔在运功时隐疾发作,短时间内丧失战力。
与此同时,清风对萧芷柔愈发好奇。她一介弱质女流,年纪也不算大,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究竟从何而来?
不过清风可以肯定,她的武功绝不是来自腾三石。
“武当乃武林二宗之一,声名远播,为何门下长老如此不懂规矩?”萧芷柔不悦道,“论辈分,你们或与家父同龄。但论地位,我是一派之主,与清风平起平坐。尔等身为武当弟子,岂敢倚老卖老,不分尊卑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住口!”未等孤月反唇相讥,清风已出言喝止,“萧谷主言之无虚,江湖有江湖的规矩。英雄不问出处,高手不分老少,唯独尊卑不能乱。她若是腾族长的女儿,你身为前辈可以对她耳提面命。但她若是绝情谷主,你身为武当弟子就不能僭越尊卑。孤月,向萧谷主赔罪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向萧谷主赔罪!”
在清风不容置疑的催促下,孤月愤愤不平地瞪着萧芷柔,勉为其难地拱手赔罪:“贫道失言,望……萧谷主海涵。”
“哈哈……萧谷主和令尊一样,都是懂规矩、讲规矩的人。”清风别有深意地笑道,“如此甚好!现在,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向萧谷主寻求解释,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恪守尊卑之礼,对我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解释?”渐渐意识到自己掉入清风的圈套,萧芷柔的语气愈发不善。
“萧谷主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?又为何……行刺枢密副使?”清风的眼神忽明忽暗,话里有话地问道,“据说,十天前枢密副使刚刚遭遇一场行刺,而当时的刺客是‘武林公敌’柳寻衣。不知萧谷主今日行刺,与十天前柳寻衣行刺……有没有什么牵连?”
“既然大家心照不宣,又何必装腔作势?”沉吟片刻,萧芷柔突然神情一禀,决意与清风开门见山,“我们何不当面锣、对面鼓地将一切说清楚?也省的大家猜来猜去,你辛苦……我也烦。”
“好啊!”面对萧芷柔的直言不讳,清风眼神一动,趁势追问,“萧谷主想说什么?”
“我与枢密副使素昧平生,今天是为柳寻衣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