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嘞!”
伙计大喜,心想今日真是出门遇贵人,这才开张没一会儿,竟已先后得到不少赏钱。
“您先大堂歇着,酒肉马上就来!”
伙计招呼一声,转而引着刘老汉和梅花继续朝二楼走去。胖男人也满脸堆笑地侧身让过他们,迈步朝楼下而去。
然而,就在他们错身而过之际,原本满面春风的胖男人却突然脚下一顿,身子站定在楼梯上,下意识地开口道:“站下!”
闻言,伙计、刘老汉、梅花同时一愣,伙计回身看向胖男人,脸上蒙着一层疑惑之色。
“大爷,您还有什么吩咐……”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胖男人并未理会伙计,径自走到刘老汉和梅花身前,一双小眼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们,幽幽地说道,“看你们的穿着打扮,似乎有点眼熟。”
闻言,梅花脸色猛然一变,可还不等她出手偷袭,刘老汉却先一步拽住她的胳膊,继而瞪着一双浑白不堪的盲目,干笑道:“这位朋友,你或许认错人了,小老儿与你素不相识,何谈眼熟?”
“不对!”胖男人眯着眼睛,细细打量着刘老汉和梅花,脸上的憨笑也随之变成一抹别有深意的戏谑,“怀里抱的是什么?”
“古琴!”梅花谨慎地回道。
刘老汉赶忙补充道:“老朽与小女孤苦无依,只能靠游走江湖,四处卖唱为生,故而……”
“那就对了!”胖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得意地笑道,“别人不认识你们,我却认识。一老一少,一个瞎子、一个少女,名义上是四处卖唱的fù_nǚ ,实际上却是专做人命生意的杀手。江湖人称……琴魔舞妖。对不?”
被胖男人一语戳穿自己的身份,刘老汉和梅花不禁心头一惊,不过二人并未急于出手,只是静观其变。唯有那客栈的伙计,在听到胖男人的话后,吓的身子一哆嗦,险些瘫软在楼梯上。
梅花冷视着满脸坏笑的胖男人,而刘老汉则语气漠然地反问道:“是又如何?”
“要真是你们,那老子可就发财了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嘿嘿……”
此刻,胖男人的憨态可掬早已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隐藏在浓浓笑意下的阴森恐怖,大笑道:“说起来咱们算同行,我偶尔也会做些收钱买命的生意。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,你们不挑人,什么昧心钱都肯赚。但我不是,我干活挑人。”说罢,胖男人还朝梅花挤了挤眼睛,露出一个自以为英俊的笑容。
“哦?”刘老汉虽表面上不动声色,但他的右手却已悄悄摸向梅花所抱的古琴,似笑非笑地反问道,“不知阁下专挑什么人下手?”
“差不多就是你们fù_nǚ 这样的。钱多,还好杀!嘿嘿……”胖男人直言不讳,大大咧咧地回答道,“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值多少钱吧?就在前两天,洛阳城有人出价黄金一千两,悬赏你们二人的脑袋。啧啧啧!真是不简单,一颗脑袋就值五百两黄金。我看你们的脑袋,简直比珍珠翡翠还值钱。嘿嘿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女儿羞恼!”不等梅花怒斥,刘老汉却强压着心头不悦,沉声道,“不知阁下今日究竟何意?莫非你真想将我们fù_nǚ 的脑袋摘去换赏钱?”
“除非你出价更高。”胖男人精打细算地坏笑道,“你们若出价高过一千两黄金,那我自然不会去做亏本的买卖。怎么样?老子够有诚意吧?”
“哼!”
闻听此言,刘老汉不禁心中一怒,暗想道:“洛阳城中出钱悬赏的一定是贤王府,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四处追杀自己的目的,正是为了报自己杀死汪清术,转而嫁祸贤王府之仇。殊不知,此事我们也是受人所托,收人钱财,替人消灾罢了。洛天瑾出手果然大方,我们办成这件事,拿到的好处也不过区区一百两黄金。如今眼前这厮开口便是一千两,简直可恶之至。若真有一千两,我fù_nǚ 二人又何须冒险去得罪洛天瑾?”
刘老汉在愤怒的同时,也越发替自己感到不值。他之前本以为一百两黄金,已是出价不菲,但却没料到此事竟会给他们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带来麻烦,甚至还有性命之忧。如此想来,这一百两黄金的价钱,还是要的太少了。
“阁下须知若揽瓷器活,还需有金刚钻。”刘老汉心中有气,故而语气不善地冷声威胁道,“你既知我fù_nǚ 二人的凶名,又岂敢在此大放厥词?就不怕偷鸡不成,反蚀把米吗?”
胖男人嘿嘿一笑,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,朗声道:“若是连你们两个小角色都解决不了,老子日后就不必再在江湖上混了。”
刘老汉心头一惊,料想此人如此自信,定有过人手段,不禁疑声问道:“敢问……阁下究竟何人?”
“无名小卒,秦苦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