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洛天瑾此生能娶你为妻,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洛天瑾眼窝泛红,保证道,“你放心!无论什么时候?无论发生任何事?我洛天瑾的妻子,永远只有你凌潇潇一个!”
“瑾哥,我们看着彼此长大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你我之间的缘分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解开的。”凌潇潇感动的热泪盈眶,哽咽道,“我或许不是你此生最爱的女人,但我坚信,我一定是世上最爱你的女人。”
“夫人,你且坐下!”
洛天瑾蓦然起身,将凌潇潇让在椅子上,自己半跪在她腿边,正色道:“其实,有件事我已隐瞒你二十多年,我……”
“瑾哥!”凌潇潇突然打断道,“你不需要告诉我……”
“不!”洛天瑾态度坚决地摇头道,“夫妻之间应该相濡以沫,坦诚相待。你待我情深义重,我若再对你有所欺瞒,岂非禽兽不如?其实,我一直将这件事憋在心里,每到夜深人静之时,便会心神不宁,惶惶不安。我不想瞒你,甚至早想对你和盘托出,只是……只是我解不开自己的心结,过不了自己那关。我怕坦白后你不肯原谅我,甚至会离我而去……但事到如今,我已没有继续隐瞒的借口和理由。夫人,我对天发誓,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,我都不会再瞒你!”
凌潇潇泪眼婆娑,连连啜泣。休看他们夫妻共度二十余载,可直至今夜,她才真正体会到丈夫对妻子应有的坦诚。
有些事,凌潇潇从未提起,但她心里却一清二楚。当年,洛天瑾娶她为妻,真正的感情或许只占三分之一,剩下的一大半,则源于她的背景与家世。
武当掌门的独生女儿,谁能娶到便可一步登天。这对于当时籍籍无名,但心存大志的洛天瑾而言,无疑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。
最终,事实证明他当年的选择是对的。凭借自身的天赋及努力,再依靠凌潇潇和武当派的鼎力支持,洛天瑾在江湖中迅速崛起,从无名小卒摇身一变,成为今时今日名震天下的北贤王。
当然,世事无常,因果循环。洛天瑾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,也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。比如,他与绝情谷主的一世情缘。
“瑾哥……”
“夫人,你坐好听我说!”
说罢,洛天瑾转身自书柜中拿出一幅画卷,在凌潇潇面前缓缓展开。
画卷上的年轻女子,正是洛天瑾朝思暮想的“柔儿”。
“这……”
“夫人,她便是绝情谷主。”洛天瑾直言道,“亦是在二十多年前,与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之情的女子。”
“她……”凌潇潇眼神复杂地望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倾城美人,声音变的愈发颤抖,“她便是绝情谷主?传闻中的……萧芷柔……”
“不!”洛天瑾凄绝一笑,摇头道,“她本名并非‘萧芷柔’,而是‘滕柔’。至于她为何改名换姓,我不得而知。或许是……当年被我伤的太深,因此想脱胎换骨,二世为人……”
“滕柔?”
凌潇潇黛眉紧蹙,美目中闪烁着一抹难以名状的古怪之色。沉吟稍许,方才喃喃自语道:“这个名字,我为何听着有些耳熟?似乎……曾在哪里听过……”
“你当然听过。”洛天瑾回道,“滕柔,正是湘西腾族族长腾三石的女儿。”
“什么?”凌潇潇顿时重足屏息,掩面失色,“她……她……她是腾三石的女儿?”
“是!”
洛天瑾目光深沉,似是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,将往昔的一段恩怨情仇娓娓道出:“二十多年前,我的武功遇到瓶颈,为求突破桎梏,于是独自前往湘西腾族,索求能够迅速提升内力的腾族至宝‘极元丹’。却不料,我在湘西密林中迷路,终因误吸瘴气而不省人事,但幸得上苍庇佑,在濒死之际被人所救。而那个将我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,正是滕柔。为免节外生枝,我化名‘天启’,留在腾族养伤。那段时间,我与滕柔几乎朝夕相处,她虽贵为腾族大小姐,但心地善良,性情单纯,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‘陌生人’,非但没有半分戒备,反而悉心照料,并屡次三番地阻止其他族人向我发出刁难。或许是缘分天定,我们从素昧平生到相识相知,再到无话不说,渐渐地……”
言至于此,洛天瑾的声音戛然而止,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。
见状,凌潇潇虽然心中酸楚,但已经领悟他的心思,接话道:“渐渐地,你对她心生爱慕,而她对你……亦有所倾心。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洛天瑾羞愧道,“寥寥数月,我与她的感情与日俱增,几乎已到谈婚论嫁的亲密地步。”
“嘶!”
洛天瑾此言,虽令凌潇潇肝肠寸断,痛如刀割,但她仍对后面的事充满好奇,苦涩道:“既是情投意合,你为何不留在腾族……与她成就好事?”
闻言,洛天瑾的眉宇之间陡然涌现出一抹极其复杂的哀戚之意。
他目光颤抖地注视着愁肠百结的凌潇潇,沉默许久,终于勉为其难地回答道:“因为那时的我……已经成家立室,并且膝下育有一子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