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此一言,凌潇潇瞬间变的面无人色,呆若木鸡。
“你……你想休妻?”凌潇潇魂不守舍,喃喃自语。
“为顾全大局,我暂时不会休你。”洛天瑾沉声道,“但是,你要闭门思过,直至认清自己的过错为止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凌潇潇猛然抬头,难以置信道,“你要软禁我?”
“日后,你只能在府中走动,不得踏出府门半步。”
“嘶!”凌潇潇倒吸一口凉气,委屈道,“你不能如此待我!语儿婚事将近,我还要回武当送喜帖……”
“我说过,在你认清自己的过错前,哪儿也不能去!”洛天瑾根本不给凌潇潇辩驳的机会,不容置疑地说道,“至于送喜帖的事,不劳你费心。”
“就因为我追杀过滕柔,你便如此对我?”凌潇潇心有不甘,低泣道,“这么多年,我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,对你百般照顾,千般体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如今却换回这般结果?有道是‘一日夫妻百日恩’,你我夫妻二十余载,你真能如此薄情?”
“一场骗局,你竟能瞒我二十多年,我岂敢再相信你的情义?谁知道现在的你又是不是在演戏?”洛天瑾悲愤道,“同床共枕数千日夜,我从不曾像今夜这般,对你感到如此陌生。潇潇,你……真的爱过我吗?”
说罢,洛天瑾的手指轻轻捋了捋凌潇潇的发丝,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苦与不舍,忽而愤然转身,头也不回地朝房门走去。
“等等!”
未等洛天瑾离开,凌潇潇忽然眼神一变,快步追至近前,从身后死死揽住洛天瑾的腰身,哽咽道:“瑾哥可否记得,你向我道出自己与萧芷柔孽缘深种的那一夜?当时,你说自己有愧于我,愿用余生好好补偿。而我,只求你答应一件事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洛天瑾眉头微皱,稍作回忆顿时面露恍然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瑾哥可否记得,那一夜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凌潇潇满心期许,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洛天瑾的后背。
“这……”
“你答应过我,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,你都不会弃我而去。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,直到百年……”言至于此,凌潇潇的双眼微微闭合,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。
洛天瑾踌躇道:“你认为……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?”
“此时不说,更待何时?”凌潇潇坚决道,“瑾哥言出必行,一言九鼎。你答应的事,一定不会食言。”
闻言,洛天瑾的眼神陡然一变,强行推开凌潇潇的拥抱,恼怒道:“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,因此才……凌潇潇,你果然攻于心计!”
“不,我是向你坦诚。”凌潇潇面露愧色,恳求道,“今夜,我已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,还有什么事值得我隐瞒?瑾哥,江一苇的事是我不对,希望你能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,原谅我一次……好不好?”
“你知道,我最恨别人骗我。”
“你也知道,我骗你,是因为害怕失去你。”
面对凌潇潇的柔情似水,洛天瑾的眼皮微微抖动几下,而后缓缓摇头,道:“害怕失去,不是你冷血无情,草菅人命的理由。不可否认,我对你做不到断情绝义,也不可能漠视你我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……”
闻言,凌潇潇心中窃喜,面露激动。
“但你的所作所为,实乃天理难容。”洛天瑾话锋一转,冷漠道,“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原谅你,但……绝不是今天。”
说罢,洛天瑾陡然打开房门,扬长而去。
他未给凌潇潇辩解的机会,甚至从始至终未曾回身看过凌潇潇一眼。
屋外,风雨萧瑟,寒意逼人。
然而,对于今夜的洛天瑾和凌潇潇而言,风雨再寒,亦不如心寒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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