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下,洛阳城一派混乱,柔儿若向我兴师问罪,我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。如此正好,能让我抽出精力解决眼下的麻烦。”
“正是。”谢玄思忖道,“依我之见,既然许州之事已无疾而终,夫人和寻衣皆只字不提,不如府主也佯装对此事一无所知,以免打草惊蛇,坏了大事。”
“不错,如果让寻衣知道我派人监视他,一定会起疑心。”洛天瑾不可置否道,“一旦起疑,他必会阻止赵元对付我。如此一来,我的计划将前功尽弃。”
“府主英明!”
“砰、砰砰!”
话音未落,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。
“何人?”
“府主,赵大人求见!”门外传来洛棋的声音。
“赵元?”洛天瑾一愣,转而与谢玄对视一眼,呢喃道,“事到如今,他还来作甚?”
对此,谢玄同样是一头雾水,苦涩摇头。
“罢了!过门是客,不能失礼。”洛天瑾朗声道,“中堂摆茶。”
“遵命!”
片刻之后,洛天瑾在谢玄的陪同下来到中堂。
此刻,洛棋正与赵元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。
“洛某有失远迎,万望大人恕罪!”
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,满面春风的洛天瑾拱手朝赵元走来。
见状,赵元匆忙起身,笑盈盈地迎上前去,回礼道:“我与洛府主相见恨晚,已是知己兄弟,断断不必见外。”
“说的好!”
洛天瑾逢场作戏,主动挽住赵元的手臂,二人亲如兄弟般相继落座。
“大人今日前来,不知……”
“赵某今日前来,是专程向洛府主辞行的。”赵元开门见山,“洛府主的心意我已知晓,过惯了无拘无束的逍遥日子,难免对高官厚禄不感兴趣,赵某万分理解。因此,与其留在这里枉费唇舌,不如早早回去向朝廷复命,以免皇上等的心急。”
“辞行?”洛天瑾暗生诧异,“赵大人果真要走?”
“行李皆已收拾妥当,马车就在府外候着。”赵元笑道,“与洛府主辞行后,赵某即刻率人出城,直奔临安。近日多有打扰,实乃皇命在身,不得不为,望洛府主海涵。”
望着赵元信誓旦旦的模样,洛天瑾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,脸上笑容不减,奉茶道:“大人言重了!既是皇命在身,洛某亦不便多留。姑且以茶代酒,权当替大人送行。他日若有机会,在下再与大人把酒言欢,一醉方休。”
“此番招安失败,回去后皇上定然龙颜大怒,赵某这颗人头能否保住尚未可知,又岂敢奢望日后有机会与洛府主把酒言欢?”
“洛某乃江湖草莽,实在难登大雅之堂。虽不能为朝廷效命,但骨子里仍有一颗赤胆忠心。”洛天瑾心知赵元有意卖惨,却佯装糊涂,顾左右而言他,“如若蒙人来犯,洛某必当为汉人天下抛洒一腔热血,九死而无悔!”
赵元心中鄙夷,但表面上故作感动,连连点头道:“有洛府主此言,足矣!天色不早,赵某该启程了。”
“大人好走!”
寒暄作罢,洛天瑾亲自将赵元送至府外,并“专程”安排柳寻衣率人护送十八里,以示诚意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