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,萧芷柔、云追月、腾三石围桌而坐,你一言、我一语似乎在议论什么?
“吱!”
一声轻响,门分左右,一脸兴奋的云剑萍与笑容尴尬的黎海棠、常无悔几人相继出现在萧芷柔三人面前。
“萍儿,你又在胡闹!”云追月沉声训斥,“为何不敲门?我教你的规矩……”
“老夫的孙女讲什么规矩?”腾三石蓦然起身,一边朝面色窘迫的云剑萍迎去,一边煞有介事地替她解围,“没看见萍儿手中抱着东西?她又没有第三只手,拿什么敲门?”
“义父,萍儿已经不是小孩子,不能太娇惯……”
“谁说不是?”腾三石虎目一瞪,不悦道,“在老夫心里,莫说萍儿是不懂事的孩子,你和柔儿同样也是孩子。更何况,她是女儿家,娇生惯养有什么错?”
“这……”
“乖孙女,你怀中抱的是什么?”腾三石不顾云追月与萧芷柔的反应,满眼慈爱地望向手足无措的云剑萍,“是不是送给外公的礼物?”
“是我为外公挑的一件衣裳。”云剑萍将长褂递到腾三石的手中,目光忌惮地望了一眼云追月,讪讪地吐了吐舌头,“不知道外公喜不喜欢?”
“喜欢!萍儿送什么外公都喜欢!”腾三石一边点头应答,一边不假思索地将身上的外衣褪去,又将长褂囫囵着套在身上,哪怕长褂的样式与颜色与他的穿着打扮极不搭配,腾三石仍兴致勃勃地抻拽着衣袖,心满意得地张开双臂,“好看!好看!外公已有许多年未曾穿过如此好看的衣裳,萍儿真是好眼光。”
言罢,腾三石转过身去,炫耀似的向萧芷柔与云追月问道:“如何?老夫穿上这件衣裳是不是精神许多?”
“颜色太艳,义父穿着有些不稳重。”云追月幽幽作答,“萍儿,去换一件……”
“你懂什么?”腾三石颇为不耐地打断云追月的建议,“问你也是白问,根本看不出美丑。”
言罢,腾三石宛若穿上新衣的孩子,不顾体面地在云剑萍面前手舞足蹈。滑稽的模样令云剑萍将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,发出一阵“咯咯咯”的笑声。同时令黎海棠、常无悔等人面露惊愕,哑然失笑。
祖孙之亲,天伦之乐,足以令宠辱不惊,老成持重的腾三石摒弃仪态,返璞归真。此情此景,不知又会羡煞多少旁人?
“萍儿,今天去哪儿了?”萧芷柔好奇道,“有什么趣事?”
“今天我们去了北城。”云剑萍兴趣缺缺地答道,“可无论走到哪儿、遇到什么人,三句话离不开‘锄奸大会’。”
“哦?”云追月眼神一动,狐疑道,“他们说些什么?”
“听他们说……柳寻衣自从被贤王府的人抓住后,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,没日没夜地遭受毒打……”
“啪!”
云剑萍话音未落,萧芷柔的身体猛然一颤,紧接着一声脆响,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,直将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。
“娘……”
“萍儿!”腾三石横身挡住云剑萍得视线,故作漫不经心地笑道,“玩了一天想必又累又饿,外公已命人备好饭菜,都是你爱吃的,快去吧!”
“我娘她……”
“为娘没事,你去吃饭吧!无悔、海棠……你们陪萍儿一起去。”
“是!”
听到萧芷柔的吩咐,黎海棠与常无悔快步上前,小声催促着将信将疑的云剑萍,陪她一起离开房间。
就在云剑萍几人走出房间的一刹那,腾三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悲愤之意。
“萍儿他们已大张旗鼓地在洛阳城游逛三天,成功牵制各路人马的注意。期间,老夫暗中派人将洛阳城的局势打探清楚,清风和凌潇潇安插在四周的眼线亦被唐轩、司无道他们逐一‘挖’出来。眼下,只要我们略施小计,就能轻而易举地避开一切麻烦,直捣黄龙。寻衣处境堪忧,我们多耽搁一刻,他便多受一刻折磨。依老夫之见……不必等到‘锄奸大会’,我们应该提早动手,攻其无备,出其不意。集聚精锐,一举杀入贤王府,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寻衣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