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些犯懒,借他靠一会儿。上官公主带了什么来?”
“哦!”不必任何人开口,上官盈自顾自地在黎绍和长孙伯毅对面坐下,将手上的油纸包放在了他们之间的矮桌上,“我今儿上午去了一趟东市,离开时刚好路过魏家食肆,记得长孙将军说他喜欢吃魏家食肆里的烧鸡,就包了一只过来。本公主够义气吗?”
长孙伯毅顿时就尴尬了,不停地偷瞄黎绍,结果还是防不胜防,又被掐了一下。
黎绍淡笑道:“上官公主这岂止是义气?魏家食肆的烧鸡在长安城里是出了名的,因为做起来时力,所以每日只卖三十只,先到先得,若不是在魏家食肆开门迎客前就去排队,这东西可很难买到。”
听到黎绍这话,不仅是上官盈愣住了,连长孙伯毅都有些怔愣。
这烧鸡原来是那么难买到的东西吗?可他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,而且他中午吃饭的时间没什么准头,这烧鸡通常都是叫人去在晚饭前买回来,留在晚饭的时候吃……黎绍是怎么弄到的?
定了定神,上官盈灿然笑道:“那我还真是幸运,说不定就是让我赶上这最后一只了。”
“是嘛,”黎绍也不拆穿上官盈,“那伯毅今天真是沾了公主的光。这长安城里好吃的不少,可他偏就好这口,怎么都吃不够,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只黄鼠狼。卫泽,把这烧鸡拿去厨房让他们撕好了再端上来,另外今日中午多加两个菜。”
“是。”卫泽瞄了上官盈一眼,转身就走。
上官盈眉梢一挑,笑道:“黎绍你可比长孙将军还像是天策上将府的主人呢。”
“可不是嘛,”黎绍不慌不忙地说道,“我每日待在这府里的时间可比伯毅长出几倍,这府里的下人各个都认得我,可未必都认得伯毅。”
上官盈看向长孙伯毅,玩笑似的说道:“长孙将军你这样可不行啊,自己的地盘,怎么能先让别人给摸清了呢?”
“他不是别人,”这话说完,长孙伯毅抬起头看向上官盈,又道,“对了,我与黎绍大婚之时,还请公主赏光来喝杯喜酒。”
上官盈一愣,立刻又爽朗地笑道:“这杯喜酒我自然是要喝的,当年虽然到了巫宁和的请帖,可没抽得出时间去他那儿蹭一顿,你们这一次我可一定要去!你们的婚期定下了?我之前问黎绍的时候,黎绍还说时机不成熟,我也听不懂他那些所谓的时机到底是指什么。”
“定下了,”长孙伯毅低头看着黎绍,目光温柔缱绻,“就定在明年秋天,到时候怕是要烦请公主再跑一趟了。”
闻言,黎绍瞟了长孙伯毅一眼。
伯毅倒是学得聪明了,上回清早起来他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,那之后伯毅也再没提起过,没想到伯毅却又在上官盈面前将这事儿提了出来,他自是不可能当着上官盈的面儿驳了伯毅的面子说他不知道这事儿,可若他不做反驳,那这事儿就算是他答应了,毕竟伯毅都已经正式通知一个邻国公主来参加他们的大婚了,他若不反驳,那不是答应是什么?总不能到时候人家公主来了,他们却说是逗人家玩呢吧?
上官盈看了看还懒洋洋地趴在长孙伯毅腿上的黎绍,蹙眉问道:“怎么还要等到明年秋天?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,现在就办了呗?”
“不想草率了事。”
“啧,真矫情!”上官盈夸张地抖了抖,“不过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,以茶代酒,祝福你们了。”
“多谢。”长孙伯毅伸手从矮桌上拿起两杯茶,将其中一杯递给黎绍。
饭菜上桌,三个人就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一边吃一边闲聊,可黎绍几乎不开口说话,只放任上官盈跟长孙伯毅很熟的似的不停与长孙伯毅攀谈,期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,上官盈总是会提起她与长孙伯毅这几日同游的所见所闻,而且说不上十句话,就要感谢一下长孙伯毅哪一日对她的温柔帮助。
黎绍就跟听人说书似的,一直无视长孙伯毅求救的视线,只静静地听着,胃口颇好地吃着。
一顿饭吃完,上官盈也终于是识相地走了,长孙伯毅顿时就瘫躺在席子上,舒展成了一个颓废的“大”字,两眼无神。
黎绍好笑地看着长孙伯毅,然后伸出脚踢了踢长孙伯毅:“怎么了?魂儿被美人带走了?”